隻是,當她剛剛旋開門鎖,把門打開一條縫,外麵的聲音傳了進來,薑媽媽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其中十分明顯:“我家那位剛剛去世,公司會賠償一些錢。等到賠償下來,我馬上就把欠的錢還給你們好不好?我的兒子今年剛剛上初二,他不能輟學啊。”

尹真熙的動作就頓在了開門那裏。外麵的苦苦哀求的聲音讓她的心不斷地往下墜。這個家庭,甚至已經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了嗎?

好不容易那些人才走了,帶走了家裏的最後一點錢。緊接著門鈴再次響起,她聽見薑媽媽對著房東太太請求寬限幾天的聲音和房東太太陰陽怪氣的輕蔑。尹真熙緩緩地合上了門,轉過身抱著自己的膝蓋緩緩地滑坐下來。剛才薑媽媽所說的給自己做想吃的東西,估計就是隨口的一句話。這個家,離揭不開鍋,估計也差不了多遠了。

突然,她腦袋裏麵靈光一閃,憑著記憶開始翻找了起來。終於,她從抽屜裏翻出了原主的練習生合約,連忙翻看了起來。看到最後的時間,她腿一軟,跌坐在地。這個合約一共五年,這才剛剛過了第一年。而違約金那一欄上麵的好幾個零,讓她有點頭暈目眩了。老天,你讓我重生到別人的身上也就算了,至少,你安排一個靠譜點的能讓我順利考完高考的家庭啊,現在這種情況,是要鬧哪樣?

尹真熙,不,現在應該叫薑惠英(以下均改為薑惠英),呆呆地跌坐在地上。一定有辦法的,天無絕人之路。總歸,想辦法也得把學上下去。上一輩子和大學失之交臂,這一輩子,一定有辦法可以參加考試的。隻要參加了考試,她一定可以考上的。她,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

晚餐十分儉省,除了一碟子角瓜外,就是泡菜和白米飯。米飯嚼在嘴裏,都有微微的發酸。薑惠英的嗓子連咽口水都困難,吃這樣的飯完全是折磨。但是,她還是低頭慢慢地吃著,薑媽媽那期待和隱忍的表情,太刺激人的心髒了。

剛吃完飯,薑惠英正在收碗,家裏唯一一部手機響了起來。薑媽媽接了電話,臉上怔忪了一下,欲言又止:“可是惠英她的病還沒好完。”

薑惠英的動作頓了一下,注意力完全落到了薑媽媽那邊。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又說了什麼,薑媽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隻能嚅喏了下嘴唇:“我知道了,明天我就送她過來。”

薑媽媽頹然地放下了手機,看向了薑惠英,那眼神,讓薑惠英的心猛地一跳。薑媽媽走上來,輕輕撫著薑惠英的腦袋:“剛才你們公司的老師打電話來了,說是下周就要進行舞蹈考核了,讓你明天就回去訓練。因為你之前的考核成績不夠好,如果這次舞蹈考核再不過的話,可能,就會被開除了。”

薑惠英的眼睛倏的亮了一下,見薑媽媽的臉色並不好,還隻當她是擔心自己,心裏一暖,收起了心底的小雀躍,吃力地發聲道:“媽媽,不要擔心了。我會努力的。”

“媽媽相信你。你快去休息吧,媽媽去洗碗。”薑媽媽撫摩著她的頭。

被開除,就不用花錢解約了,那多好。薑惠英連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