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趙廣征怎麼會在這裏,還是跟一名女子在一起,紀芙茵一時好奇,又打量了幾眼那女子,從背影看,倒是有幾分麵熟……他們兩個人正在說著什麼,恰好小巷安靜,仔細聽,也能聽清楚個八九分。
“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想要什麼側妃,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能不能不要再纏著我了?”趙廣征眉心緊皺,說出來的話語之中,破有著幾分不耐煩的意味。
那女子一開口,紀芙茵就聽出來了,跟他在一起的確定是宋家的小女兒宋蔓兒無疑了,從趙廣征的話語裏麵不難看出,今天他應該是被宋蔓兒想法子請出來的,為的大概就是趙廣征他要拒絕宋家的婚事這件事。
紀芙茵微微一挑眉,這宋蔓兒的膽子可真夠大的,雖說在大業男女之間不設防,可也沒有縱容到這個地步,他們這一出來,說是談判也成,如果硬要被人說成是幽會也是可以的,她還真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
見趙廣征要走,宋蔓兒竟有些不管不顧地攔住他的去路,“三殿下,蔓兒也不是那死纏爛打的人,隻是這件事容貴妃娘娘已經跟我們宋家商議過了,全都城的人也都知道了這件婚事,三殿下現在才要拒絕,難道真的是不要給蔓兒留一條活路了嗎?”
就算是背對著她的臉,紀芙茵也可以想象得出現在的宋蔓兒一定是雙眸含淚,一副嬌怯可憐的模樣,萬般委屈地說出這句話的,不過她的楚楚可憐卻是用錯了對象,趙廣征可不像是那會憐香惜玉的人。
本著看戲一樣的心態,紀芙茵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著下麵的兩個人,果真,趙廣征隻是神色清冷地瞥了一眼她,之後便微蹙著眉,麵無表情地開了口,“母妃和宋夫人也隻是私下商議了幾句,並沒有真的要議論這樁婚事,所以……”
“本來就沒有的事情,怎麼能說成是我一定要取消呢?至於你的活路還有沒有,那實在跟我沒有關係。宋小姐,以後如果還是因為這些問題,你最好還是不要再把我找出來了。”
“三殿下——”宋蔓兒淚水盈盈,“三殿下為什麼一定要來這樣羞辱我?蔓兒到底是哪裏不好,才會這樣入不了三殿下的眼?三殿下一定要退婚的理由,可是因為三殿下的心裏已經有人了?”
趙廣征的神色微微一頓,隨即竟然變得比先前更加冷硬,“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管。”
眼看著氣氛就要鬧僵了,紀芙茵也有些懶得再看下去了,正要吩咐青梅悄悄把窗戶關上的時候,店小二偏偏就在這時候上來了,還來不及阻止,他就已經開了嗓:“這位客官,您要的春卷來咧——”
這一聲傳出去,在寂靜的小巷子裏麵顯得格外突兀,下麵的兩個人下意識地齊刷刷抬起了頭,正坐在窗邊的紀芙茵於是就一點遮掩也沒有的暴露了出來,趙廣征在看見是她的時候,眼裏劃過一抹異樣的色彩,“在這裏都能碰到,還真是有緣何處不相逢啊。”
孽緣才是吧……紀芙茵在心裏歎了一聲,當下也不得不客氣道:“我正點了壺好茶,三殿下可要上來嚐一嚐?宋三小姐也一起來吧。”
那兩人倒也真不客氣,立刻就繞到了前麵,上到了二樓來,這次距離的近了,紀芙茵禁不住仔細打量了幾眼宋蔓兒,怎麼看都是一個嬌滴滴又溫柔似水的女子,見到她,宋蔓兒先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之後便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安靜地垂眸等待著。
“先前我聽說,三殿下和宋三小姐的好事可是快要近了,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呢?”紀芙茵笑了笑,問向宋蔓兒。
宋蔓兒臉色一紅,眼圈也跟著一紅,“太子妃快別取笑蔓兒了,蔓兒何德何能,怎麼敢高攀了三殿下呢?”
紀芙茵咦了一聲,眼神斜斜地掃了一眼趙廣征,“那我這陣子聽到的,可都是假的了?可我先前在遇到容貴妃的時候,容貴妃可是明明白白的說,有意讓宋三小姐來做三殿下的側妃,是容貴妃先開的口,怎麼能算是你高攀了呢?”
見她拿自己同宋蔓兒開起了玩笑,趙廣征的心裏就是一陣不痛快,當即便冷了臉,“你一定是搞錯了,根本就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