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容貴妃注意到,方才一直用眼角餘光看向這邊的趙廣征,神色這才些微地放鬆了一絲。收回自己的目光,容貴妃在心裏長歎了一聲,早知道真的會讓兒子陷進去,先前她也不會想到要籠絡紀芙茵了。

當時若是能夠輕鬆的把她籠絡到手,不但可以把她的那些智謀收為己用,更可以利用她現在的身份來對付太子,可是現在……這根本就是得不償失了。容貴妃心頭掠過一絲懊惱,但隨即精神又好了不少。

不管以前怎麼想,現在這錯誤既然已經犯下了,再怎麼懊悔也來不及了,隻要能夠把這錯誤及時斬斷,也還是來得及的。容貴妃垂下的眼眸當中冷光一閃,隻要過了今天,從此以後,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這紀芙茵了!

“帝君在上。”紀芙茵開了口,“容貴妃娘娘是一直注視著我們的人,連娘娘都沒有注意到,那信號到底是從哪裏發出的,宋三小姐又怎麼會看的那麼清楚呢?”

“我,我當然是從各人站得位置,分辨出來的。”宋蔓兒辯解道,“容貴妃娘娘剛才也說了,的確是有信號發出,帝君聖明,臣女絕對沒有說謊作假!而且,臣女還有一事,可以證明太子妃她的確是同那些刺客有關係的!”

紀芙茵眼眸微微一眯,唇角挑起一絲冷笑,剛才還是紀家人,現在這麼快,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矛頭對準她了麼?

帝君麵色微凝,“你且說說看。”

“方才在混亂的時候,臣女也在慌忙躲避,一時間不小心就同家人跑散了,慌慌張張的時候,臣女就同太子妃躲到了一處,就在那時候,有刺客衝了過來,揮到要砍,可是就在那時候……臣女看的明明白白,那刺客的動作刻意頓住了!”

宋蔓兒說道:“臣女當時想要上前救太子妃,拚命拉住了的她,可沒想到那刺客的刀,雖然是貼著太子妃砍過去的,太子妃毫發無傷,要說這是巧合的話,倒不如說……”

“倒不如說那刺客根本就是故意,不想要傷害到太子妃的,除了刺客同太子妃原本就是相熟的這個理由之外,臣女想不出還會有什麼原因,能夠讓刺客對太子妃手下留情!”

紀芙茵眉梢輕挑,“宋三小姐,在場的人裏麵,毫發無傷的躲過刺客的人不止我一個,我僥幸避開了刺客的攻擊,都能成為我同刺客有關係的理由,那麼現在在場的這些所有沒有受過傷的人,是不是都可能跟刺客有關係?”

宋蔓兒輕輕咬了咬唇,“別人是僥幸,可是剛才刺客對你砍下的那一刀,我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確是他刻意避開了你!有帝君在,我怎麼敢撒謊,怎麼敢欺瞞帝君?”

“別人就是僥幸,我就是刻意,宋三小姐這話說的可真是武斷,三小姐現在不也是毫發無損麼,我是不是也能把三小姐剛才的那套說辭,套在三小姐你的身上?”紀芙茵淡淡瞥了她一眼,“更何況,如果不是府上婉姨娘舍身相救的話,我現在也不會毫發無損了。”

一說到婉姨娘,宋家人立即深色各異的將目光投向了她,宋蔓兒一時更是沒能反應的過來,“婉姨娘怎麼了?”

看到現在瘸著腿跟父親站在一起的婉姨娘,宋蔓兒就恨得牙根癢癢,婉姨娘就是他們母女的眼中釘肉中刺,原本都已經好不容易想法子說服父親了,正打算著讓婉姨娘死在今天的“意外”當中,可她竟然就隻是受了傷,人卻好端端的活下來了!

“說起這,我真得好好謝謝婉姨娘,先前在人們跑亂了的時候,跟府裏的人跑散了的可不隻是宋三小姐一個,還有婉姨娘,在同她撞到一處的時候,恰好有一名黑衣人衝了過來,眼看著那刀就要對準我刺過來了——”

紀芙茵滿懷感激地看了一眼婉姨娘,衝她點點頭表達示意,“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是跑到我身邊的婉姨娘,用力把我給撞開了,可是卻連累到她,腿上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要不是婉姨娘,那一刀可就刺在我胸口了。”

“這不可能!”宋蔓兒下意識地尖叫一聲,隨即對上父親那暗示的一瞪,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頭了,連忙將自己臉上那有些別扭的神情給掩飾好,說道,“婉姨娘同太子妃您無親無故,怎麼可能回去舍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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