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府裏有貴客來了,紀芙茵還疑惑了一下,左思右想了一番,也沒能想得出這個貴客是什麼人,隻是人家已經到了家中,身為太子府的女主人,出去迎接一下是基本的禮數。紀芙茵對著鏡子看了看,裝扮尚好,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當她看到顧含謙身後跟著的是一名陌生女子的時候,狐疑的神色立即爬上了她的眼睛,那女子看起來同她年紀相仿,張了一張鵝蛋臉,杏眼柳眉,鼻梁小巧,臉上帶著和氣的笑意,一副與世無爭的幹淨素雅模樣。
那女子身上穿的也很是簡單,不像是這都城裏頭各家顯貴們的小姐,一個個花枝招展,恨不得把所有能展露出自己優點的東西都披掛在身上,可就算是她穿的簡單,紀芙茵還是一眼看出,她身上的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身世必定非富即貴。
隻是這女子的氣質,卻同她那一身的穿戴有些不搭調,如果不是有這一身行頭來為她撐著,單看這個女子的話,她普通的就好像是都城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年輕女子一般,雖然有著年輕女子的美好嬌容,可又是那麼的平庸無奇,毫不出彩。
看到紀芙茵出來,那女子先就彎腰行了一禮,規規矩矩道:“太子妃。”
紀芙茵一時猜不出她的身份,也不好貿然回應,便以眼神詢問一旁的顧含謙,顧含謙笑了笑,同她介紹道:“這是趙王叔的女兒,賀蘿郡主,閨名綠蘿。”
紀芙茵眉梢輕輕一挑,立即就明白了趙念安怎麼會在宮裏匆匆忙忙地讓人遞了那封信來給自己,原來是因為這個,怪不得他要讓自己千萬不要生氣動怒,更加不要用動手的方式,免得把顧含謙給推出去,這個趙念安,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原來是賀蘿郡主,不是說還有半個月左右,你才會同你父王母妃一起前來都城麼,怎麼現在早早的就到了?”紀芙茵上前,借著寒暄的機會,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了這位賀蘿郡主,這一仔細看,更是讓人難以相信,這就是趙王爺的女兒。
這趙綠蘿的樣貌氣質,實在是平凡到了極點,如果不是顧含謙告訴她,她先前怎麼也猜不出,這個人就是趙王爺唯一的女兒,賀蘿郡主。她不隻是樣貌氣質平凡,在舉手投足的時候,也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兒,根本就毫無半分貴氣可言。
“在快要準備出行的時候,母妃突然病倒了,父王同母妃向來恩愛,就暫時推延了行程,留在家中照看母妃,可是又怕耽誤了時間,讓帝君失望,父王就先派綠蘿來了。”趙綠蘿一開口,也是規規矩矩,儀態半分不出錯的。
顧含謙就在這時開口道:“賀蘿郡主是提前到的,宮裏一時半會也沒有收拾出什麼地方讓她安置,父皇就讓她暫時住在咱們太子府當中,等到安排給趙王叔的地方收拾幹淨之後,再讓她住回到宮裏麵去。”
“原來是這樣,落玉,讓人去把靠近仁安院最近的院子打掃出來,裏頭的東西全部都換上新的,動作要快一些。”吩咐完落玉,紀芙茵又做了個請的姿勢,“郡主舟車勞頓,想必也辛苦了,先到前廳歇息片刻,給郡主的住處馬上就可以安排好。”
趙綠蘿微微一笑,“勞煩太子妃了,隨便整理一處幹淨點的地方就可以,我在這裏是住不了多久的,太子妃可一定不要太麻煩了。”
紀芙茵也回應了一個溫和的笑意,住不住得了這麼久,現在可不是她們說了算的。這倒是有意思,自己這個太子妃都已經堂堂正正的住進了太子府,現在卻又進來一個曾經跟太子有過婚約的郡主,不知道帝君的算盤,究竟是怎麼打的……
去到前廳,很快就有下人送上來了茶水點心,紀芙茵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兩個人,卻發現,不管是什麼話題,這趙綠蘿似乎都有意避開了同顧含謙的交流,遇到迫不得已必須要回答的,才簡短的回答幾句。
顧含謙現在應該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曾經有過婚約的,可是……紀芙茵捧著茶,心下已經了然了幾分,趙綠蘿會對顧含謙這麼敷衍,要麼是因為,她厭惡這個人,要麼就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曾經與太子有過婚約的事情。
說著些客套而又無關緊要的話題,時間一晃,很快就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就在這時,落玉來到了前廳,說是讓郡主暫住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