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君子?”趙冰夷很是嗤之以鼻,又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如果是君子,那全天下所有的采花大盜也都能自稱是君子了!你還是給我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都省省,你要是能把追求女人的精力分一半在習武上頭,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沒用了!”

趙王的三個兒子,全都是自幼習武的,但可惜的是,不管是大兒子還是三兒子,都有著一身的好武藝,偏偏就這二兒子,雖然足智多謀,可是武功卻隻是三腳貓一樣的功夫,著實上不了台麵,遇到強敵,能不能自保都有些成問題。

回去了前廳,宴席已經開始了,這次來的人當中,大多都是皇子和各個府裏的公子們,年紀也都差不多相仿,這樣的一群人聚在一起,氣氛很容易就會被炒熱,很快就呈現出一副賓主盡歡的模樣來。

紀芙茵正忙著同幾位前來赴宴的千金小姐應酬著,忽然,就見這趙悠霖端著手中的酒杯走了過來,臉上仍舊是那副隨和溫吞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卻令紀芙茵在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先前我聽說,在太子府還有一位樣貌美豔,性格溫婉的姨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的話,怎麼今天她沒有出席?”趙悠霖像是很好奇地問道。

這麼不加掩飾的就提到了孫妙瓊,這趙悠霖還真是有意思,聽說在趙王的封地也是極其有名頭的,怎麼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來跟她這個太子妃對質了?

在各個府邸的深宅大院當中,像妻妾爭鬥的戲碼,是人們最熱衷於打聽的熱鬧之一,現在聽趙悠霖這麼問,一個個都直覺是有戲可看,紛紛都假裝毫不在意的樣子,實則都圍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等待著紀芙茵的回答。

先前就聽說太子專寵太子妃十年如一日,看都不看一眼容貌明顯要壓過太子妃的美妾,如今這件事被趙悠霖給挑開了,大家都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樣子。

紀芙茵卻隻是淡然一笑,“瓊姨娘最近身體不適,大夫叮囑她要靜養,像這樣的場合,她是不適合來的,隻是為了參加一場宴會,就讓自己的病情加重,這可不是明智的做法。”

“原來是瓊姨娘她自己不想要來啊,可是……之前在宮裏的時候,我也見到過她,看起來精神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怎麼這一回到太子府,就生起重病來了?”趙悠霖笑著開口道,“如果不是聽到太子妃這麼說的話,旁人怕是要懷疑,是太子妃不喜歡她,所以才……”

“二公子這是在疑心我撒謊了?這倒是有趣的很,瓊姨娘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要靜養不能來,到底是我同太子兩個天天都在太子府的人知道的清楚,還是今天頭一次來的二公子知道的清楚?”

紀芙茵麵色平和地看著他,“不說真要是說起來,我還真有些佩服二公子的觀察力,當天在宮裏的時候,瓊姨娘並沒有同二公子你交談過,隻憑一麵之緣,你就能知道她是我們太子府的瓊姨娘,這觀察力倒是細致入微的很。”

“而且剛才二公子上來就那樣問我,不知道的人,搞不好還以為二公子同瓊姨娘之間十分親密,所以才會把她的事情事無巨細的都打聽清楚呢。”紀芙茵微微一笑,“早就聽說二公子為人親和,看來所言不假了。”

這話裏話外,竟然都像是在暗示趙悠霖同孫妙瓊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私情一般,王爺的嫡子,同太子府當中的美豔妾室,這些不可說的秘密,可是把其他所有人的好奇心都給勾了上來。

趙冰夷也在不遠處,聽見這些對話之後,握著酒杯的力度微微加重了幾分,目光犀利地瞪了趙悠霖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趙悠霖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避而不答孫妙瓊究竟為什麼不來的真正原因,而是毫無顧忌的就把矛頭對準了他同孫妙瓊的關係,這反倒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了,先前他以為,為了太子府的聲譽,她必定會百般隱瞞找借口,借口越多,破綻就越多。

可是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打算顧及什麼顏麵,三兩句就把他同孫妙瓊的關係推到了眾目睽睽之下,看著身旁那些匪夷所思的眼神,還從來都沒有這麼尷尬過的趙悠霖,頓時有種下不了台的感覺,臉上隻能幹巴巴地擠出一絲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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