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怎麼會,這都是妾身應做的。”
顏墨月淡淡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再繼續開口。
三姨娘臉上的笑容便有些繃不住了,她試探著看向顏墨月:“大小姐,老爺書房裏的東西丟了,現如今咱們好不容易有了線索,您不打算管一管麼?”
顏墨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三姨娘。
鋪墊了這麼久,這位三姨娘總算是忍不住要進入正題了。
顏墨月臉上恰到好處的出現一絲不解,又帶了三分精明:“姨娘的意思是……”
三姨娘心中冷哼一聲,麵上卻愈發諂媚討好,湊近顏墨月,低聲說了些什麼。
顏墨月恍然大悟。
兩人在落雪閣之內交談了約莫半個時辰,三姨娘才以府中有事為顏告退,獨留言墨月在房間之內。
“小姐,”香兒進了房間,“這些日子咱們一直找人盯著三姨娘院子裏的動靜,如今三姨娘坐不住了,我們……”
“順水推舟,何樂而不為呢。”
顏墨月並不十分在意,她在軟榻之上起來,雙膝盤坐,微微調整著自己的內力:“四國來朝在即,將軍府內,也是時候該安靜一些了。”
這話說的隱秘,其中蘊含的深意十分最大,香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如此又是過了三日。
隨著春暖花開,餘氏的身子骨愈發硬朗,因著中毒而留下的後遺症也淡了許多,這些日子她精神頭十足,這天,她一大早便吩咐下去收拾,中午要所有人在齋佛堂用飯。
顏墨月自學堂回來,回落雪閣稍微修整了一番,便是帶著花兒和彩蓮一同去了齋佛堂。
因著時辰尚早,此時的齋佛堂還並沒有什麼人,齊嬤嬤嬤與喜嬤嬤正守在房門前聊著天,遠遠的見著顏墨月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的上前行禮,態度恭敬:“大小姐。”
顏墨月含笑對著二人點了點頭:“祖母在麼?”
喜嬤嬤頓時道:“老夫人早上吃了些粥,便來了興致,帶人去花園裏散步,到現在還未曾回來呢。”
顏墨月微微一笑,小臉上帶著一抹驚喜與欣慰:“如今氣溫剛剛好,祖母多出去走動,對身體也是有益的。”
“小姐,這下您倒是可以放心了。”花兒笑眯眯的補充著,“老夫人自有佛祖庇佑,如今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小丫鬟嘴甜,長的又乖巧,頓時惹得喜嬤嬤和齊嬤嬤一同笑了起來,顏墨月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倒是個嘴甜的,是不是想著從我這討賞?”
花兒立刻不滿的嘟了嘟嘴,剛欲開口,身後便傳來一道蒼老卻有力的聲音:“來的早,緣何不快快進屋。”
顏墨月,回頭果真見著餘氏在婢女的攙扶之下向這邊走來。
她連忙迎上去,接過婢女的手扶著餘氏,才道:“墨月來的早,正好在外麵等著您,免得您一眼見不到我想的慌。”
餘氏不由得樂得開懷,任由顏墨月扶著進了房間坐下,才細細的打量著顏墨月。
今兒顏墨月穿了一身桃粉色長裙,裙腳用細線勾勒出荷塘的款式,一行一進之間,分外動人,襯得她小臉若桃花,雙眸似水,美麗非常。
餘氏不由得感慨道:“不過一日不見,大姐兒怎生出落的愈發漂亮了。”
這麼說著,她嘖嘖兩聲,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算起來,你快要及笄也沒幾個月了。”
這本是件喜事,可如今餘氏臉上卻沒了先前的笑意,顯得有些煩惱:“及笄以後便是大姑娘了,就不能日日纏在祖母身邊,須得跟著你母親來往府內,京中各處宴席,懂得了麼?”
說是曆練,實則是相看人家罷了。
這事顏墨月心知肚明。她俯下身子,小手替餘氏捏著肩膀,嬌聲道:“墨月還小,不想那麼快嫁人,還想陪在祖母身邊幾年呢。”
餘氏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笑意,卻還是板著臉道:“這話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萬萬不可叫別人聽去,平白笑話,”
祖孫之間聊著天,齊嬤嬤便將茶水端了過來,她正巧將餘氏與顏墨月最後的對話聽入耳中,頓時笑著道:“老夫人若是舍不得大小姐,便多留大小姐一些日子,總歸這府內,還是您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