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蓮雖心有不解,還是點點頭。
顏墨月也不急,去了落雪閣的別處房間,喚了花兒進來服侍洗漱完畢,這才穿戴整齊,帶著花兒,瑩兒與香兒一同出了落雪閣,慢悠悠地向著安寒梅的院子踱著步子。
直到到了安寒梅院前,顏墨月嘴角的笑容才淡了下來。
守門之人是幾個府中侍衛,見著顏墨月過來,頓時恭敬地上前行禮:“大小姐。”
“幾位日夜保護母親的安全,真是辛苦了。”顏墨月點頭,輕聲道,“我自院子裏帶了些吃食,你們也吃點早飯吧。”
說著,顏墨月身後的香兒立刻上前一步,將手裏的籃子遞了過去,笑眯眯地道:“這可是落雪閣小廚房做出來的東西,一向是個頂好吃的,幾位大哥快嚐嚐。”
那幾人見著大小姐非但美貌無雙,甚至還如此親切溫和,麵上均是閃過一道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接過了香兒手裏的籃子。
花兒見狀,這才開口:“我家小姐想進去與夫人說兩句話,不知……”
那為首的侍衛頓時點點頭,一副盡心盡力的樣子:“大小姐盡管進去,這裏有我們守著,不會有事。”
聞言,花兒鬆了口氣,又是連三對著那幾人道了謝,這才跟在顏墨月身後,進了院子。
隻是一進院子,幾個丫鬟都沉默了一瞬間。
這哪裏是堂堂將軍府夫人的院子,分明連個中等下人都不如才是。
昔日風光無限的大夫人,竟然落得個如此田地,當真令人唏噓。
與此同時,花兒與香兒又不由得暗自慶幸,還好,如今落敗的事安寒梅,而不是自家小姐,否則,要不了幾日,落雪閣也會如同眼前的院子一樣,失了生機。
顏墨月的視線淡淡地掃過這座落滿灰塵,沒有幾個下人侍候的院子,目光冰冷,直直地去了主房間。
房門口,桂嬤嬤正守在外麵。
此時時辰尚早,她還有些打盹,閉著眼睛,坐在地上,頭一點一點的,十分困倦的模樣。
顏墨月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輕聲開了口:“桂嬤嬤?”
桂嬤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前的女子衣著華貴,容顏嬌美,不是大小姐顏墨月是誰。
她一個激靈,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地對著顏墨月道:“大小姐,您來了。”
說著,她壓低了聲音:“夫人近來渾渾噩噩的,此刻想必正在睡覺。”
顏墨月滿意地點點頭,有些猶豫:“父親……這些日子來過麼?”
提起此事,桂嬤嬤也有些尷尬,更多的是不屑:“老爺近日來流連在水姨娘院中,已經許久未曾看過夫人了,”
頓了頓,她如實彙報著:“如今老爺隻是每日按時派人將一日三餐送過來,夫人連院子都出不去一步,三小姐與二少爺也不得進來探望。”
這麼做,便是將安寒梅所有的出路與生路都堵住了,一個犯下大錯的女人,若不是看在丞相安家的麵子上,隻怕顏心元會直接將安寒梅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
顏墨月唇角的笑意加深,親自上前扶了桂嬤嬤一把,聲音輕柔:“辛苦嬤嬤了,母親落得如今地步,還需嬤嬤仔細照看。”
桂嬤嬤自然知道這“照看”是個什麼意思,她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心裏嘲笑安寒梅的愚蠢,又無比慶幸。
大小姐早就今非昔比,若非是她早早地投奔了顏墨月,如今與安寒梅落得同一下場的,就是自己了。
思及此,她試探著看向顏墨月:“大小姐,不知我那不成器的兒子……”
顏墨月身後,香兒有些不耐煩這老奴才一句接一句的問話,眉頭微微一皺,上前一步,還是耐著性子,笑道:“說起此事,我可要恭喜嬤嬤了,前些日子府中的大管事告老還鄉,您兒子當了多年的小管事,如今也是熬出頭了。”
桂嬤嬤一聽,幾乎是心花怒放,她也不再擋在門前,連忙讓開了身子,恭恭敬敬地替顏墨月打開門:“多謝大小姐,老奴定會‘好好’照顧夫人的。”
顏墨月沒有多言,微微一笑,就進了房間。
房間有些昏暗,往日裏亮堂的輝煌之感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荒涼與破敗,隱隱流露出幾分死氣。
安寒梅徹底失勢,香兒心中快意,揮了揮麵前的空氣,抬高了聲音:“這是什麼味道,如此惡臭。”
說著,她往床上看去。
幾個丫鬟麵上同時閃過一道深深的意外於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