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辟蹊徑

鐮月懸,繁星隱。皇宮亮如晝,似那最耀眼的星辰鑲嵌在夜幕中。

齊雲殿裏,滿殿通明,金盞玉盤,珠簾綢幔,流風舞動了滿殿的華光貴氣。宜辰靜靜地站在那珠簾外邊,躬身以待,雖則一副恭敬地樣子,一身的清華卻淡淨了卑微,隻給人以親和寧靜之感。

而珠簾內,隱約可見太後斜倚檀木華榻上,婉儀屈膝榻前,雙手纏上榻上之人的臂膀,不停擺動著,狀似在撒嬌求諒。而俞惜瑤坐於榻邊,玉手輕扯太後袖口:“太後,婉儀也是為了去看我,才央求慕禦醫帶她出去的,您就原諒他們吧!”

許是見太後無動於衷,突然俞惜瑤離榻屈膝跪下,眸中秋水頻動:“太後,都是惜瑤不好,讓公主擔心,讓太後……”“你這孩子,哀家又不怪你。”不待俞惜瑤說完,太後就拉起她的左臂:“好了,起來吧!那丫頭藏著什麼主意哀家豈會不知?皇宮裏,哀家為她築金屋,建銀台,她倒戀著外麵的世界。”說著還伸手虛彈一下婉儀的額際:“要是遇著什麼,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聞言,宜辰眉間一挑。婉儀惜瑤對視一眼,自是不敢說出那事,火上澆油。

“那麼多人跟著,況且辰哥哥他……反正這皇宮就像個金籠子,哪有外邊來得有趣。”婉儀嘟著嘴,仰著頭,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真讓人哭笑不得。“太後,婉儀想來是寂寞得慌才鬧著慕禦醫出宮呢!”俞惜瑤說著別有韻味地看了一眼簾外,笑若桃花:“她可從來不纏著哥哥呢。”

婉儀看著俞惜瑤的目光往外瞥,甚是納悶,這聽到後麵一句才醒得話中之意,當下捶向俞惜瑤:“瑤姐姐就會拿我取笑。母後,我不依,我不依。”

太後亦是嗬嗬笑起,伸手拉過婉儀,滿是寵溺:“小丫頭也長大了呢。”眼光卻是望向簾外,藏著份·

“五嶽鏡湖。”雲卿輕輕一笑,轉頭看向宜辰:“現編的。”

“我知道,不然怎麼會沒聽過。江南之行,想來賞光略景。”宜辰隨手輕撚一桂花瓣,移至鼻尖輕聞:“五嶽鏡湖嗎,此即為所得吧。”

“嗯,知我者,宜辰也。取景道上,這是你教我的。”雲卿眸光移向天際。

“嗬嗬,明槍暗鬥不若刀光劍影行江湖。”宜辰看向雲卿,仔細一番打量,忽的伸手輕指他的左胸膛:“傷得不輕。”

雲卿迎上宜辰的目光,暖暖一笑:“還好,不過神醫在側,總得幫在下瞧上一瞧。”

宜辰自袖中取出兩小瓶藥粉:“獨家秘方,他家不售。”說著便自旋身輕盈落地,雲卿緊隨飛向地麵,帶落了幾許花瓣。

“宜辰,此次恐怕要讓皇上失望了。”雲卿幽幽說道:“技在人家手裏,既無違法,又不乏情理,無能用,無法奪。第一次,這麼力不從心。”話裏帶著四分無奈,六分自責。聞言,宜辰看向雲卿,伸手彈去雲卿肩上的幾許桂花瓣,輕輕地說道:“這一趟你沒有白走,有收獲,很大的收獲,相信我。”

雲卿眸光緊緊地鎖住宜辰頭頂上的桂花,就如桂花鈿自然地綴於發間,清新秀美,聞言恁的回過神,望著近在眼前的絕美容顏,點頭笑了笑。

真假虛實

星月羞隱,清露遍點,濃霧繚繞,微風輕撫柳色新。錦江上似籠著一層輕紗,幾葉扁舟穿透薄紗追波逐韻。

宜辰踽踽獨行於錦江畔,穿柳踏青,感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臨江的那條東源街上,隻見得寥寥數人穿行其中。落霞樓獨倚江畔,沐風照水,清華難抒。白衣裁風剪翠,墨絲輕染清韻,棲靈隻覺那縷清影似從遙遙江上踏水而來,風霜染盡,清華沐透。

棲靈輕移腳步,走近宜辰,望著他的側影躬身道:“公子,主子命我前來……”

“棲靈姑娘覺得這錦江勝景何時為賞最妙?”不待棲靈說完,宜辰便徑自幽幽說道:“萬國煙花隨玉輦,西來添作錦江春。世楓這句真是妙極!”輕飄飄的聲音讓棲靈明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