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女人的東西,不適合我。”宜辰淡淡地說著,便輕輕放下那簪,也不顧眾人古怪的反應,轉身便走。淩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根簪,輕歎一聲,便也轉身跟上。
陰謀
遠遠望去,一望無際的錦江融於茫茫夜幕中,悠遠神秘。江上漂著各種顏色的水燈,正成群結隊地朝遠方漂去,好似數百的小船隻向未知遠方尋秘而去。
淩帝靜靜地走在宜辰的身側,兩人雖是並肩而走,卻是未有任何的語言交流,好似隻是兩個陌生人湊巧地走在一起。
淩帝見宜辰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心下生疑,突然拉住宜辰的臂肘,有些別扭地問道:“你,你不是老想著出宮嗎?怎麼還是一點好臉色都不給?”
宜辰這才回過神似地,側首看向淩帝,很認真地說道:“可能,是因為和皇上在一起吧?”
“你……”淩帝麵上一怒,冷哼著甩開宜辰的手,廣袖一甩,徑自向前走去。
宜辰看著前麵淩帝頎長的背影,纖眉逐漸蹙起,看來要從他眼皮底下逃開實在不易,那晉王府之行豈不是……
還在怔神間,一個黑影突然籠罩而下,接著就是手腕上一緊,就被往前拉去,“放燈去。”
宜辰看著淩帝另一手上的兩盞水燈,訝異不已,他,拉著自己去放水燈?
淩帝拉著宜辰走向江畔,柳絲輕飄下,一整條江畔人影密集,皆在臨水放燈許願。其中大都是妙齡少女和年少公子,雙雙對對自成一幅佳畫。
淩帝拉著宜辰站在江畔,遞過來一盞綠色水燈,劍眉一挑,示意宜辰接下。
近旁的眾人見著這一幕,先是驚慕,再是驚疑:斷袖孽情?真是可惜了,還是這麼俊美的兩位公子。
宜辰看著淩帝遞過來的綠色水燈,再瞧瞧淩帝另一隻手上的那盞,竟是鴛鴦配?宜辰蹙著眉頭隨目瞅了瞅近旁眾人一副震驚惋惜的樣子,又看看淩帝一副認真又無知的表情,心下覺得有些好笑,故意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是男的。”
“那又如何?”不料淩帝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隻要是你就行。”話音剛落,四周頓時一片唏噓。
宜辰微微一怔,望進淩帝深邃的鳳眼裏,有些不好意思地幹咳了一聲,生硬地接過那盞燈。淩帝嘴角漸漸勾起一個傾倒眾生的笑容,絲毫不顧近旁之人驚異的反應,瀟灑優雅地彎下`身,將手上的那盞綠燈輕輕地放在水麵上,左手卻仍舊輕輕抓著燈,不讓它漂走。側首看向拿著燈一動不動的宜辰,幹脆抓過她拿著燈的臂肘,借著她的手強行將另外一盞放在剛才那盞的身旁,催促道:“放啊。”
宜辰有些好笑地看著淩帝如此孩子氣的一麵,輕輕放開左手的五指,淩帝見此,微微一笑,幾乎與之同時地放開手中的燈。如此,兩盞鴛鴦淺綠水燈就那樣肩並肩地搖晃著往水遠處漂去。
宜辰看著水麵上萬盞五顏六色的水燈,燈影炫綺,彩光彌漫,好似為江麵鍍上一層彩幻的薄紗。涼風吹過,那層薄紗又漸漸地幻化成一個個美妙的畫麵,凝聚成千的醉夢。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個韻味不明的笑容,目光漸漸變得悠遠迷蒙。
淩帝微笑著側首,卻是見到宜辰有些呆滯的表情,嘴邊的笑意頓時凝滯,“怎麼啦?”^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沒什麼。”宜辰說著緩緩站起身,轉身看向不遠處臨江而建的落霞樓,那裏依舊來客絡繹不絕,琉璃燈亮如晝,一派紛繁熱鬧景象。這裏,位處錦城中心,加之秀麗江景常伴,貴族官宦常聚於此,高門不拒布衣,確是收集各路情報的好場所。他,真的很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