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難道我們所認識的事是不存在的，你不存在，我不存在？”我隱隱觸摸到什麼東西，這東西令我心煩意亂：“我不懂.”
“命是促成我們的物，換句話說，促成創造的動力是某種能量，我們所認為的生命，物質全是因為能量而具有的，而那能量，無法測量大小、重量，無法以時間度量.？？我們所認識的，沒有一樣真實存在.”
我不想說了：“真亂，你不覺得很亂？”
啊帕古微笑了一下，他和我想象中豪門私生子或是複仇庶子之類的狗血人物都不一樣，是一個很奇怪的家夥，或許他和斯內克合作，囚禁前任啊帕古，謀取家族繼承？？等等這些事，並不是出於恨意和嫉妒，他隻是順應自己的命運，成也好敗也好，自然而然地接受命運帶給他的一切罷了.
真可惜過了這個鄉下小星球就再也見不到他了，這麼有趣的家夥.
三十二
我和灰皮精沒有通知牛頭他們就啟程了，其實也沒有通知的必要，隻不過是一起打過副本的隊友而已.
現在他們成了副本裏新的怪，以後大概也會有其他人組隊來刷.
莫爾達知道花盆裏有米丹的心髒，非要和我們一起去羅薩古城，不過一路上他還是那樣，潛心佛法的感覺，雖然這個鄉下小星球沒有什麼佛教，不過也有類似的信仰，比如一停下就會打坐，閉著眼睛，也從來沒見過他主動大打出手，很是有種清心寡欲的樣子，就差手裏拿一個木魚敲了.
有了燈花起碼不用擔心會走錯方向，我們從啊帕古的北部出發，這是一塊寒冷遼闊的北部大陸，賣鹹菜的老大爺說要通過極寒之地，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極寒，反正燈花一直隻朝著更北邊.
眼睛所能看到的土壤越來越少，冰雪越來越多，天空飄起白色的雪，灰皮精在冰雪裏找到一隻凍死的毛皮野獸，皮毛被拔下來做了我的鬥篷，肉被收在容器裏，我用手指摸到灰皮精結著霜雪的大嘴唇，還有凝了兩根冰柱的獠牙：“你吃那些肉.”
灰皮精把我的手拿開，一直沉默的莫爾達目不斜視地開口：“我和它即使一個月不吃也沒關係，那一點肉就算都給它吃它也吃不飽，血腥味反而會使它更加饑餓，饑餓地把你也吃掉.”
冒然進入這片冰原，是我太想當然了，我感到一種身處異地的無力，像我這樣放地球就是個生活九級殘廢的人，現在卻進了荒野求生，真是嫌命太長了.
不時有低懸的濃雲飄來，莫爾達說這是風暴將來的預兆，接下來幾天，雲層將大肆席卷，直至塞滿整個天空.
我們在風雪裏前行，雖然基本上是灰皮精用毯子抱著我，我抱著花，莫爾達開路，看不到任何別的活物，我們在雪地裏發現一具死去冰凍的屍體，把皮毛撥下來，內髒和肉可以吃，這樣又能挨過幾天.
“那麼難道我們所認識的事是不存在的，你不存在，我不存在？”我隱隱觸摸到什麼東西，這東西令我心煩意亂：“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