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駿,裴駿要殺陳麗芬!”曆曉天道,“裴駿就是裴雲的弟弟,裴雲在四年前被殺了。”
警察朝他眨巴著眼睛。
“這幾個名字怎麼寫?”他道。
曆曉天飛快地在他提供的白紙上寫下了那幾個人的名字。
“裴雲是四年前被殺的?”警察用圓珠筆點了點裴雲的名字。
“是的。”
“在什麼地方?”
“小庭橋附近。警方應該有檔案,叔叔,你可以查一下。”貝樂在一邊插嘴。
警察看了他一眼道:“好,等等,我會查的。”他又把目光對準曆曉天,“現在你們報警,是說裴雲的弟弟裴駿要殺死這個陳麗芬,是不是?”
“是。”
“陳麗芬是誰?”
“她是牛琳的媽媽。”
“牛琳?”突然又冒出一個新的名字,讓年輕的警察措手不及。
“她在今年的3月8日晚上,在小庭橋邊墜河死的。我們懷疑她是被謀殺的。”葉韻道,她說完又覺得不對勁,連忙又改口道,“不,她一定是被謀殺的,殺她的人就是裴駿。”
年輕的警察看看急切的葉韻,笑了笑道:“你們別急,先等一等。”
曆曉天看見他走到了同一間辦公室的另外一台電腦前,開始啪啪敲起鍵盤來。
“他是在搜索檔案嗎?”曆曉天低聲道。
“我看是。”葉韻道。
警察迅速滑動鼠標,過不多久,他似乎找到了他要查的資料,在電腦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貝樂、曆曉天和葉韻因為被隔在柵欄窗之外,隻能眼巴巴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是不是找到了?”曆曉天道。
“八成是。”
又過了會兒,那個警察終於站起身,朝他們走來。
“你們說的牛琳,”他點了點白紙上牛琳的名字,“我已經查過了,是有這件案子,可是這件案子已經作為自殺案結案了。”他的目光在他們三人的臉上掃來掃去。
“可她肯定不是自殺的!”葉韻大聲道,“不然,裴駿就不會在她媽媽住的地方附近轉悠,他一定是想幹什麼壞事!”
警察多半認為她是在胡謅,但他也懶得跟她辯論,他將原先擱在麵前的那張表格丟進了抽屜,隨後,將筆遞給葉韻:“你說的這些,我們會查的,現在請留下你的聯係方式和姓名,另外把你們的身份證給我複印一下。”
“身份證?”
“隻要你們其中一個人的就可以。”他發現他們誰也沒摸書包,便又道,“如果沒帶就算了,但至少要留下你們其中一個的姓名、地址和聯係方式。”
“好吧。就記我的名字吧。”葉韻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家庭電話,當她把白紙遞還給那個警察的時候,她說道,“我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隻要去調查,就能證明這一點。”
那個警察笑了笑,接過那張寫有她名字的白紙。
“我們會調查的。你們先回去吧。”說完,他站起身準備離開,這時他發現葉韻在原地看著他,既不說話,也不挪動步子。
“怎麼啦?”他不解道。
“你沒問我們裴駿住在哪裏。”
警察一時語塞。
葉韻乘著這個空,背起書包,扭頭就朝外走去。
曆曉天和貝樂在派出所門口拉住了她。
“你腿上受傷了,不要跑那麼快好不好?”曆曉天道。
“哼!他根本就不相信我們說的話!我才不信他會去調查!”葉韻氣呼呼地說,“我看我們根本不該報警,應該去找負責那些案件的警察。”
“沒錯。”曆曉天也覺得那個警察沒有認真對待他們的報警。
“那就找小庭橋附近的派出所吧。可現在再趕過去太晚了。”貝樂道。
這句話提醒了曆曉天,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媽耶,都已經十點半了。真不知道現在老媽在家裏會急成什麼樣。他很少到這麼晚還沒回家。看來隻能說是在貝樂家做功課做晚了,一不留神就睡著了。對,就這麼說。希望能騙過她,阿門!
“你們看是現在去報警,還是明天去?如果現在去的話,可能會耽擱很久,我們趕到小庭橋就要一個多小時,而且,我們還不知道那個派出所在哪裏。” 貝樂在問他們。
曆曉天是想回家,但他不好意思說,他問葉韻:“你看呢?”
“我想回家。我好累。”葉韻道,“反正我們已經給牛琳的媽媽遞過條子了,她應該會注意門戶安全的。而且,我們今天剛剛警告過那個裴駿,相信他的膽子也不會那麼大。總之,今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嗯嗯。我也這麼想。”貝樂點頭道,“那我們現在各自回家。明天放學後,再去小庭橋派出所,你們看好嗎?”
“OK!”葉韻爽快地答應。
可是,事實證明,報警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容易。他們想讓警方推翻之前的推論,轉而相信他們所說的一切,可能性幾乎是零。
“你們說的裴駿,戶籍登記裏沒有他。”一個中年警察翻了戶口簿之後,冷冰冰地對他們說。
“沒有他?”曆曉天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他隻要出生過,就應該有他的記錄吧?”
“他是被別人收養的……他的戶口會不會是遷到別的地方去了?”葉韻提醒道。
“不,沒有遷出記錄。”
會不會是他一出生就被人收養了,直接在人家家裏報了戶口?曆曉天想。
“牛琳的案件我已經查過了。那是自殺,沒有任何異議。這案子已經結了。”警察放下戶籍登記,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辦公桌,口氣也變得隨便起來,“這些破案的事跟你們沒關係!我說,你們這些學生就不要瞎摻和了,還是回學校好好念書吧。”他把檔案資料塞進了文件櫃。
葉韻有些泄氣,她咬咬嘴唇,低頭不語。
“牛琳的案子確信是自殺,那牛倩呢?她在墜河前被打過。”貝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