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曉天跟貝樂相視一笑。
“這就行了!我們到醫院後,先給你驗傷,然後就在醫院裏報警!”曆曉天興衝衝地說,“終於可以讓警察去找他麻煩啦,哈哈。”
他們到醫院後,給葉韻掛了外科急診。醫生仔細查驗了她的傷口,認為不需要縫針或包紮,隻給她簡單敷了點藥,治療就算結束了。當葉韻在治療室敷藥的時候,曆曉天和貝樂在醫院走廊裏撥通了110。
沒過幾分鍾,兩個腰別警棍的警察就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是你們報的警?”一個高個警察首先發問。
“是的。我們的朋友被人打了。”曆曉天答道,“是被人從後麵打的。”
“受害人現在在哪裏?”另一個胖乎乎的警察問道。
“她在裏麵。”貝樂指指治療室,高個的警察走進去看了一眼,又退了出來,“當時你們在場嗎?”他問道。
“在,我們就在她旁邊。”曆曉天答道。
“那你們是看見她被攻擊的嘍?”
“那倒沒有。她當時在裏屋,我們進去的時候,看見那個打她的人蹲在她身邊。”
“這麼說,你們並沒看見對方攻擊受害人,是不是?”
貝樂和曆曉天對視一眼。
“嗯,是的。”貝樂道。
治療室門前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過不多時,葉韻就腳步踉蹌地走了出來。她手裏捏著紙巾,神色疲倦,眼角還有點淚花,似乎是剛剛哭過。
“葉韻,警察來了。”曆曉天提醒道。
葉韻這才強打起精神,走了過來。
“你怎麼啦?”胖警察問道。
葉韻指了指自己的後腦,“裴駿打我。”她道。
“裴駿是誰?”
“他是……”葉韻似乎沒力氣作過多的敘述,她朝貝樂和曆曉天兩人投來求助的目光,曆曉天連忙接下了她的話頭。
“他是……”他還沒往下說,高個警察就道:
“這樣吧,你寫下他的名字和地址,我們一會兒就去找他。”他又對葉韻道,“你跟我過來。” 曆曉天按照吩咐,寫下裴駿的名字交給了胖警察。葉韻則跟著高個警察走到一邊。曆曉天用眼梢瞄見高個警察正在仔細盤問葉韻。他們的談話大約持續了十分鍾。
“怎麼啦?”曆曉天發現葉韻眼淚汪汪地走了回來。
高個警察卻若無其事地問第二個發問的警察:“記下對方的名字了嗎?”
“記下了。”
“那好,我們這就去找他。”高個警察對葉韻說,“我們已經記下了你的聯係方式,等跟對方談過之後,我們會聯係你的。”
葉韻默默點頭,一邊擦著眼淚。
“好啦,他們走了,到底怎麼啦?”警察走後,曆曉天又問葉韻。
“對啊,你哭什麼?”貝樂也問她。
“對不起,我沒看見他打我。”葉韻嗚咽道。
“啊?!!”曆曉天和貝樂同時嚷起來,緊接著,曆曉天就問,“那你怎麼能肯定就是他打你的?”
“我感覺有人打了我一下,我迷迷糊糊的時候,看見了他。我想一定是他……可是他們問我,他是用什麼東西打的我,我答不上來。他們又問我,當我看見裴駿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他手裏拿著什麼。我說是一把剪刀,隻有一把剪刀……”
毫無疑問,剪刀是沒辦法把人打得昏過去的。
葉韻說的這些根本指控不了裴駿。
曆曉天看看貝樂。
“你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好好回憶一下?”貝樂見葉韻要開口,又連忙說,“先等等,按照順序來。在被打之前,你在幹什麼?”
“我在……”葉韻的腦神經好像都粘在了一起,她費力地想了好久才說,“我在……在翻抽屜,那好像是他的房間,我在翻抽屜。對,在翻抽屜。抽屜裏有他的證件和照片,我看到了他的學生證……”
“學生證?什麼學校?”貝樂立即問道。
“是大陸初級中學。他的名字是屠駿。1994年出生的。”
“原來他姓屠,以他的年紀,現在該讀高一了吧。”曆曉天道。
“你在看他的學生證,然後呢?”貝樂又問葉韻。
“我覺得背後有人。接著,就有什麼東西打了我的頭,我腦袋一昏,就倒了下去,手電筒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可那時候,我還沒有昏過去,我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個人的臉,就是裴駿!我看見他手裏拿了把剪刀。”
“可是用剪刀戳和用東西砸,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對,我知道。”
“那麼,是不是剪刀?”貝樂緊緊盯住她的眼睛。
“你好好想想。你應該知道的。”曆曉天也跟著說,“而且,就算是用東西砸,用榔頭、書、報紙或一根棍子,砸在頭上的感覺都應該是不一樣的。你閉上眼睛好好想想。”
葉韻依言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她重新睜開。“我覺得是用什麼東西打的,但肯定不是用剪刀戳。”
“那到底是用什麼東西砸的,你應該有感覺吧?”曆曉天道。
“這……”
“是榔頭嗎?”
“如果是榔頭,她怎麼還會站在這裏?”貝樂道。
“對,不是榔頭,也不是棍子……我不知道是什麼啦,但覺得有棱角,好痛……”她又摸向她的後腦。
“他手裏當時隻有剪刀。我也看見了。如果還有別的凶器的話,那就應該是很快被藏起來的那種……”貝樂在自言自語,忽然,他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除非,屋子裏除了他,還有別人。”
“別人!”葉韻驚道。
“你沒看到那個人的腳嗎?你倒下去的時候,應該能看到他的腳。”
葉韻搖頭。“我什麼都沒看見。你說還有別人?誰?”
“不知道。因為在你之前,好像王霞也被弄昏了,門還開著。王霞說有人買了餅回來,還說那個人沒有走……”曆曉天道。
“沒有走?”葉韻驚恐萬分。
曆曉天點了點頭。“王霞說那個人進了臥室,她朝裏麵一指,我們才進去的。可是假如真的有第三個人,那個人又能藏在哪裏呢?”這是曆曉天最想不通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