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差不多!”小銀子立刻接口,“離開慕容山莊後我就快馬加鞭趕了過來,那時候就隻有慕容一個人在,我們等得不耐煩了,正商量著要出去尋她,結果你們就來了。”

一人一句說完之後,三人便齊齊把目光轉向了坐在一邊一直沒有吭聲的白朗之。

白朗之被他們看得莫名,不由冷冷撇了撇嘴角:“央兒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聽到他這麼說,三人卻是不約而同暗暗鬆了一口氣。

果然她誰也沒有說。

如果白朗之知道所有的來龍去脈,而他們都被蒙在鼓裏的話,那麼今天晚上,白朗之的下場估計會很……難……想象。

因著誰都不知道內幕,幾人便就天馬行空地猜測起來,順著鏡月未央那種不同尋常的思路一直掰下去,結果越說越離譜,最後白朗之終於聽不下去了:“隻要路上沒被耽擱,央兒差不多也該到了,這些問題不如留著等她回來,直接問個清楚。”

“嗯,這樣也好……”

慕容晏的一個“好”字尚且來不及落地,就被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給淹沒了下去——

“爹爹們不好了!母皇在路上被人搶走了!”

“什麼?!”白朗之驟然飛過來一記眼刀,“又被擄走了?!”

楚鶴鳴緊跟了一句:“這次又是誰?!”

鏡月暖鳶被他們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掰著指頭數了數:“先是聖焰東王一次,再是北漠太子一次……這一次,應該就是西皇了!咩,這下子好像就都齊了耶……”

那個,既然玄寧哥哥說那個男人是他的皇兄,也就是說那個大大美人兒複姓宗政,在西冥皇宮裏,應該找不出比他更膩害的人了吧?連母皇都忌憚他三分,還一不小心就栽在了他的手裏呢!

這麼膩害的人,除了皇帝還能有誰?嗯哼,她的推斷如此嚴密,一定不會有錯的!

隻是不等鏡月暖鴛把話說完,大殿中立刻嗖的一聲,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呃……人呢?”鏡月暖鳶呆呆地轉頭掃了一遍,震驚於那幾人的速度,“玄寧哥哥,你看清楚爹爹們是怎麼離開的嗎?”

“嗯,就像這樣……”宗政玄寧點點頭,繼而抬起手從左到右猛地一揮,認真地示範道,“唰的就飛走了。”

“那個……玄寧哥哥,你會飛嗎?”

“……不會。”

“……”

“但我可以學。”

“……”

(啊哈哈,這兩隻已經徹底被我玩壞掉了……T—T)

連著飄了一整夜的鵝毛大雪,山川裏尚未融化的冰雪又覆上了厚厚一曾,一隻腳踩下去,瞬時就沒到了膝蓋,漫山遍野都是銀裝素裹,放眼看去盡是白茫茫的銀色。

大雪初霽,碧透的天宇上隻有少許的雲朵,金色的光芒自萬丈高空鋪灑下來,在銀色的雪衣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澤,若是凝眸看上一陣子,不小心便會落下雪盲。

“嘩啦啦——嗒!嘩啦啦——嗒!嘩啦啦……”

青磚碧瓦的園子裏,細細的水流自假山上傾斜而下,緩緩流入到一端閉合的竹筒裏,等竹筒裝滿了水,便會在支架上搖擺不定,最後反向一轉,將水悉數倒入邊上的小池子裏,再回頭繼續盛水,如此反複,日日年年。

融雪的日子素來比雪天更冷,屋子的四個角落裏擺滿了炭火,細心的下人為了讓房間通風不至於太沉悶,便在一個稍微偏狹的角落開了窗子,屋內溫熱的氣體與外麵寒冷的霜風交彙相襲,撞得掛在窗子口的小風鈴叮叮直響,清脆而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