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琴房。夏洛克把華生抱著那盤子三文治隨手放在茶幾上,說道:“我的斯特拉迪瓦裏沒有帶,不過這裏應該有把阿瑪蒂可以用。”

“你想拉小提琴了。”

“有點想念,你要聽嗎?”

“那當然好。”華生答道,夏洛克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小提琴演奏家,隻是他總是喜歡靠在沙發上抱著小提琴就著倫敦陰沉的天氣撥弄出一些陰鬱而詭異的調子,而不是那些優美的曲調,難得他主動提議要演奏那真是太好了。

他已經找到小提琴,站在窗前調了調音,興致勃勃地問道:“你想聽什麼?”

“骷髏之舞,不,門德爾鬆的。”

“好。”他開始拉起那低沉的、夢幻般的幻想曲,調子還能聽出門德爾鬆的作品,但是他卻加了很多自編的變奏,他無疑是有即興作曲的天分。在四邊昏黃的壁燈的照射下,他頎長的身材、瘦削的手以及上下拉動弓弦的姿態美麗而模糊。

華生的三文治掉回到盤子去,感覺他的好友好像不類凡人,更像傳說中淡漠而傲慢的精靈,要隨時回歸阿瓦隆,消散在四周稀薄的空氣中,他伸出手想要去拉住夏洛克。

此時夏洛克剛好演奏完畢,放下琴弓和琴,轉過身來喊道:“約翰。”

華生收回手,說道:“太動人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你是個天才。”

夏洛克笑得眉眼彎彎道:“我一直都知道。”

華生心裏暗笑,這個自戀的家夥,忍不住打擊他一下說道:“你就不能謙虛一點點?”

“對於邏輯學家來說,謙虛和過傲都是對事實的否認,我們都應該實話實說。”

“得了,你就是個不炫耀會死的貨。”

“你總是了解我的。”夏洛克笑道。

晚上,華生對於夏洛克屢教不改地又用手手腳腳地纏著自己,一頭愉悅的小卷毛擱在自己肩膀上的行動,沒有再嚐試推開,這樣子的夏洛克感覺實在了很多,起碼不會再像精靈一樣消失了。

在夏洛克拉小提琴的同時,希帕提亞正在自己的房間裏抱著大貓用手機和安西婭聊天,“你知道嗎?我剛剛成功讓雷斯垂德去看我哥小時候的照片去了,裏麵還有張他小時候穿裙子的照片,我特地夾裏麵去的。”

“希帕提亞,請別說這麼驚悚的話題,可以不?我有點擔心福爾摩斯閣下回來之後會把我滅口。”

“怎麼會呢?我哥其實是好人,他一向都不幹這樣的事。”他隻會讓那人有口說不出。

“希帕提亞,我從來不敢說他不是好人。”

“嗯,你們都不懂我哥那顆溫柔的心。”

安西婭抖了抖,說道;“好了,希帕提亞,今天你被他們刺激了嗎?”

“是呀,有兩個喜歡在我麵前曬恩愛的家夥實在太討厭了。”

“我深表同情,好了,我丈夫回來了,再會。”

“再會。”

希帕提亞扔下手機,躺在大貓身上、聽著通過從窗外隱隱傳來的的音樂,看著天花板開始發呆。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我想你了。”希帕提亞有點奇怪地看了看發件人,號碼隱藏了。

而後很快又來了一條:“無論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我想念你靠在我身上脫絲襪的情景了。”

誰說話這麼下流?!希帕提亞一皺眉,迅速地想到了一個人選,把兩條短信都刪掉,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條:“你把之前的刪掉了吧?你就舍得?”

希帕提亞見此一笑,把手機調成振動的,而後用群發,一次性發了五十多條“白癡”過去,自己則把手機一扔,睡覺去了。

第24章 作為大英政府的秘書

第二天,雷斯垂德又把華生帶去釣魚了,華生在第三次拋竿而後沒有收獲之後忍不住翻白眼問道:“究竟他們在商量些什麼?”

“他們,咳咳,興許隻是在交流感情。”雷斯垂德一邊答道,一邊熟練地幫華生上了魚餌。

“格瑞戈,別學那些該死的福爾摩斯們那樣企圖愚弄我。”華生一個拋竿扔回水裏麵,說道。

“莫裏亞蒂。”

“什麼,那我應該也去參加,該死的,我要報仇,被他掛滿炸彈之仇,他還弄得夏洛克背部皮膚重度燒傷。”

雷斯垂德默默想道,醫生,你下次強調自己是直的同時,請別再每句話都捎上一句夏洛克,這會讓你的話更有可信度,說道:“醫生,你最好不要參加,他們的地下會議正常人是聽不懂的。”

“你參加過?”

“貝克街爆炸案的那一晚,我在邁克羅夫特的公寓,希帕提亞也來了,他們加班的時候,相互之間對話的每一個音節我都聽懂了,但是組合在一起,我就tm的搞不清楚是那個單詞或者哪種語言,甚至不是語言,而隻是擬聲詞,比密碼加密還好用,興許這可以被稱為福家密碼。”雷斯垂德想起當日的情景,帶著點鬱鬱的神色答道,雖然認真工作的邁克羅夫特看上去真是tm的sexy。

華生靜默了一陣子,決定對雷斯垂德說著說著話就開始走神而後臉色微紅的表現不予評論,你看他們加班究竟聯想到什麼了?咳嗽一下清空一下嗓子,說道:“格瑞戈,你究竟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