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帕提亞隻得和他們約定好了視頻聊天的時間就算了。

希帕提亞在戛納一下飛機,就轉火車去了尼斯,到了中午的時候終於去到母親常年居住的別墅了。福爾摩斯夫人已經年過六旬,花白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紋絲不亂,耳邊帶著圓潤的珍珠耳環,穿著整齊潔淨的黑色套裝,胸口別著黑色的瑪瑙別針,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腰背挺直地坐在陽台上,看著遠方,等看到女兒到了也隻是微笑起身揮了揮手,而後讓仆人去給女兒開門,她是不會自己下去的。希帕提亞遠遠看到這樣的情景,再次感歎母親的儀態真好看,自己好像學也學不會。

希帕提亞一進門就脫下了大衣,熱死人了,英國和這裏溫度相差20華度,她的大衣在這裏就太過厚實了。放下行李後,她問一下母親的身體怎麼樣了,回答卻是一切都好。希帕提亞聽了覺得高興,母親體弱,能夠不為病魔所擾實在太好了。她上到二樓陽台,站在母親身後。

福爾摩斯夫人依舊耳聰目明,非常靈醒地聽到希帕提亞的高跟鞋的聲音,放下手上的茶杯,回頭看去,慈祥地笑道:“來了,坐下陪我看看風景吧。”

“是的,母親。”希帕提亞抬頭眯著眼睛看看毫不吝惜地發散著光和熱的太陽,想到,這坐在室外不會太熱了些嗎?不過母親年老畏寒,也是可以理解的。

福爾摩斯夫人說話之後,自有人來搬椅子,安排茶杯,希帕提亞隻需要站在一旁專心跟母親說話就是了。

“你的兩個哥哥還好吧?”

“都好了,邁克羅夫特官運亨通,夏洛克的事業也是蒸蒸日上。”希帕提亞一邊坐下,一邊說道

“那就好。這些年,辛苦你照顧他們了。”

“不,怎麼會呢?該是哥哥們照顧我才對。”

“邁克羅夫特或者夏洛克中任一個懂得把衣服放到洗衣機,而不是放去回收站都是難得的了。”福爾摩斯夫人犀利地說道。

“額,嗬嗬,母親,邁克羅夫特還是能夠做到生活自理的。”

“如果他真能夠,還特地成立過第歐根尼俱樂部幹什麼?他向來都是懶散的。”

“咳咳,母親慧眼如炬。”

“不說這個了,看,維奧萊特回來了。”

希帕提亞起身走到陽台邊上,看到一輛銀灰色的汽車從遠方駛來,在門前停下,從車上走下一位衣著樸素大方的老夫人,她的衣著雖然並不華貴,但是氣質高華,顯示出她良好的出身與教養。

希帕提亞看到她就站起來,過了一會兒,她就上到陽台來微笑道:“希帕提亞,你來了。”

“史密斯夫人,午安。”她上前和史密斯夫人行了個貼麵禮。這位老夫人是福爾摩斯夫人的閨中好友,也是邁克羅夫特、夏洛克和希帕提亞的家庭教師。在上一代的福爾摩斯先生的意外發生後,她和自己母親一起幫助邁克羅夫特撐起了整個家族。希帕提亞對她是抱著萬分的敬意,就算夏洛克再跳脫來到她麵前也不敢放肆的。

史密斯夫人坐下,捧起茶杯,輕啜一口,而後說道:“好孩子,坐下吧,你的兩個哥哥怎麼樣了?”

希帕提亞又再次說了一回:“哥哥們都很好。”

兩位夫人都滿意地喝茶了,希帕提亞在旁邊努力坐得更端莊些,每次呆在母親和史密斯夫人旁邊總害怕自己的坐姿儀態被挑剔,這大概是童年陰影了。

去吃午飯的時候,希帕提亞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僵硬了,難怪邁克羅夫特寧願給母親寫信也不願意親自到這裏來,簡直是活受罪嘛。吃完午飯,福爾摩斯夫人指著餐廳內的鋼琴說道:“快過節了,來點歡快些的音樂吧,野蜂飛舞。”史密斯夫人也坐在一旁微笑地看著希帕提亞。

“好的,母親。”希帕提亞坐到,活動了一下子手指與手腕,野蜂飛舞的譜子幸好還記得,如果讓彈匈牙利狂想曲的話,那就真是要命了。她靜下心,而後纖纖十指在黑白二色的琴鍵上飛舞,跳躍,幻化成黃蜂飛舞的嗡嗡聲,就像一大群野蜂繞著自己。這段音樂比得上鋼琴協奏曲裏麵的華彩樂段,甚至猶有過之。希帕提亞彈完之後,覺得自己手指都要斷了,一邊揉著自己的手指,一邊想道,下次應該讓夏洛克來的,看他那寶貝小提琴會不會連琴弦都斷了,而後我就伴奏好了,伴奏可是一件輕鬆多的工作了。

旁觀的兩位夫人禮貌地鼓起了掌。福爾摩斯夫人有些懷念地說道:“記得以前在蘇塞克斯的時候,邁克羅夫特拉大提琴,夏洛克是小提琴,希帕提亞伴奏,那聽起來才真是熱鬧。”

見此,希帕提亞暗暗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把邁克羅夫特他們拐回家去,母親再療養一陣子的話應該會好些,可以回蘇塞克斯了吧。

福爾摩斯夫人感傷了一陣,而後就說道:“希帕提亞,你什麼時候才能嫁出去呀?”

這是什麼問題?!希帕提亞有點愕然,問道:”母親?”

“我記得,你希望能像撒切爾夫人那樣成為一位女首相。”

“是的。”希帕提亞答道,那和我嫁人有什麼關係呀?

“既然是這樣,你就最好在30歲前嫁人生娃,而後35歲左右重返仕途,不然就太晚了。邁克羅夫特掌管了mi5、mi6,但也無法為你提供助力,反而是你的阻礙。會有很多人看不慣你的。所以你最好讓他們覺得你是個賢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