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有些古怪地想道,怪不得那家夥這麼能抗揍,原來是小時候習慣挨打了。不過在卡爾鮑爾斯的事情發生後不久,他父親就因為不明原因肺炎去世了。如果說這個不是莫裏亞蒂動手,夏洛克都要鄙視自己的智商了。果然夠狠辣,就算當年自己老爸拋妻棄子,離家出走,邁克羅夫特也沒有做出這樣的事,而是直接宣布他死亡,斷了他回來的後路而已。

作為電腦資料,這份東西早就應該被銷毀了,但是紙質資料就不一定了。雖然這份資料也是被積壓在抽屜的深處,但是隻要有心去找總會找得到的。

夏洛克看了半日,聽到樓下華生醫生開門回來的聲音,趕緊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躺在沙發上雙手並攏成尖塔狀。

華生醫生上來,把從超市帶回來袋子放下,而後打開冰箱,抱怨道:“夏洛克,你的那些殘肢可以處理沒有?還有,下次可以不用果醬罐來裝人類的胃髒嗎?它們的顏色有點相近,我怕早上起床,不小心抹到麵包上去了……“

夏洛克很有耐心地聽完,一句話都沒有說。

華生醫生把東西塞到冰箱裏麵之後,轉過身來說道:”夏洛克,你有聽我講話嗎?”

夏洛克才恍然大悟一般地應道:“啊?哦,第一,我的實驗還沒有完成,所以那個大腿還不能拿走;第二,我找不到別的罐子適合裝內髒,而且福爾馬林和果醬的味道是不一樣的,作為一個執業醫師,你應該一打開就聞得出來。如果這樣都能搞錯的話,我就要懷疑一下你的專業水平了……”

華生醫生聞言,無奈地叉腰扶額,說道:“我隻是建議而已。”

“建議不合理,被駁回。”

“可以上訴嗎?”

夏洛克轉向華生,露出個調皮而又得意的微笑,語氣嚴肅地說道:“同樣被駁回了,我就是英國的最高上訴法庭。”

“好吧,那總要騰出些地方來給你放牛奶。”

夏洛克想了想,像國王那樣伸出手揮了揮說道:“準。”

“……”

等到莫裏亞蒂清醒之後,他就看到希帕提亞穿著一身黑衣,腰背挺直,極其肅穆地坐在自己床前,她臉上敷著粉,蒼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又看不出喜怒。莫裏亞蒂見此,頓了頓,說道:“你哭了?我還死不去,你放心吧。”

希帕提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才放心。”

莫裏亞蒂被罵了一句,反而笑了出來道:“還是很有活力嘛。”

“你不是要聽夏洛克的故事嗎?問吧,我今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哈?這就是兄弟情深?”

希帕提亞定定地看著他,眼神尖銳而明亮,帶著幾分自矜和驕傲,說道:“從光榮革命開始,我的先祖侍奉安妮女王殿下,到現在已經有400年了。400年來,我的家族無論男女都有幸在宮廷行走。而今到了報恩的時候,我的兄長也會很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何況隻是幾個小故事而已,算不了什麼。”

莫裏亞蒂看著希帕提亞那雙冰綠色的眸子,忍不住大笑出聲道:“好樣的邁克羅夫特,為了女王和國家,真是女王的好臣子,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惜出賣。我現在明白為何他能做到情報高官而我做不到了,因為我不夠他無恥。”

希帕提亞看著他笑,看著他說,也不生氣,隻是冷冷道:“笑夠了?”

“夠了,你說吧。我也給你說說我的故事當添頭。”

希帕提亞垂下眼簾,看著裙上的花紋,開始說起往日的舊事,留心著不要記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困死我了,我要去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第96章 Londonbridgefallingdown

希帕提亞跟莫裏亞蒂在關於那條密碼進行了拉鋸式的談判,用夏洛克的生平資料作為籌碼。莫裏亞蒂如果不是當了谘詢罪犯的話,他將會是英國曆史上最為成功的外交家。希帕提亞和他談判了兩天,感覺想要自殺以謝女王。這是一次非常難得而艱難的曆練。她明白邁克羅夫特用心良苦,居然找了莫裏亞蒂來給自己陪練談判技巧。雖然希帕提亞每次都會被虐得很慘。

莫裏亞蒂心滿意足地得到了夏洛克的生平之後,就仿佛之前表現出的強大意誌都消失不見了,開始纏綿病榻,身體遲遲都不見複原。希帕提亞雖然恨不得讓他就這樣病逝好了,可是一想到讓大西洋彼岸的美國兄弟一直為之頭痛的阿桑奇和維基解密。她就沒有那個膽量直接把他留下來了。

最後她帶著得體的微笑把已經養好傷,洗漱過後,衣著整齊的莫裏亞蒂離開牢房,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莫裏亞蒂顯然不會體諒一種諜報人員的憂鬱,他非常囂張地讓塞巴斯蒂安莫蘭調了一架直升飛機來,就停在牢房外麵,而後莫蘭上校則穿著軍裝,帶著勳章和綬帶,腰杆筆挺地站在直升飛機下麵。希帕提亞見此,暗暗罵道,專門帶個退役軍人來當保鏢是示威呢還是示威呢?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這是個關押恐怖分子與政治犯的地方,十分偏僻,附近也沒有人家。

莫裏亞蒂掛著笑,上前向希帕提亞行了個吻手禮,語氣真摯地說道:“非常感謝你的關愛,我親愛的小海帕夏,我永遠都在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