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也算是莫裏亞蒂做過的難得一見的好事了。”

“無論怎麼說,他是一隻討厭的大蜘蛛!”

“好吧,是的。”華生醫生微微一笑,說道。

“回到這個案件來,她的床有人翻滾過的痕跡,然後帶著插頭的電線被人拖動過,拖動的方向都是向浴室的。你想,把電線都拖向浴室是要幹什麼?”

“是要放置什麼電器嗎?還要比較多,畢竟浴室裏麵應該也是有插頭的。”

“是的,很有可能,假如是精密手術的話,他們要放置無影燈。還有你也看到了那個切口,非常標準而精確的外科切口,那個切口下去就是腎髒。然後我仔細地看過,她的腎髒周圍的血管都被非常仔細地縫合過,脂肪也被仔細地分離開來了。但是她身上其他器官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被刀割裂到血流滿地,還有些內髒碎片和脂肪層混合在一起了。如果說給她割除腎髒的那個人是醫生的,後麵的那個人就隻能算是屠夫了。“

華生醫生雖然一直聽著夏洛克的推理,但是偶爾看了一下後視鏡裏麵司機的臉色,趕緊拉了拉夏洛克衣服,別說了,司機快要把我們兩個當做是精神病了。

去到蘇格蘭場,已經預先到達的雷斯垂德把另一份案卷遞給夏洛克說道:”這個死者同樣是在浴缸裏麵發現的,內髒也被取出了,和這個案件可以說一模一樣。”

“好的,多謝合作。”夏洛克翻了一下案卷說著,把雷斯垂德推出了法醫檢驗室的大門。

夏洛克看到平躺在解剖台上的死人,把大衣脫下,就撲了上去,又再次把一頭卷毛埋到屍體的腹腔裏麵。

華生醫生見此,默默想道,如果不是知道他在破案,我一定以為他在啃死人的內髒,天呀,這是什麼見鬼的想法!!

再看到他把裏麵的腸子都挑了出來,一截一截地查看,華生醫生發誓自己一定聽到了他的手指在裏麵攪動時發出的粘連滑膩的聲音,忍不住全身打了個寒顫,抬頭還要看到夏洛克把腸子塞回去之後,露出的帶著點得意和俏皮的笑,頭頂上那一撮卷毛好像還沾上了一點血跡。我的上帝呀,回去之後一定要給他全身消毒!

這個時候,雷斯垂德也捧著一捆資料進來了,看到夏洛克那個驚悚的樣子,說道:“夏洛克,我現在真的很想拍一張照片給你哥看看。”

“啥?”

“去洗個手,順帶洗個臉,趕緊去!”

等夏洛克把自己收拾好了之後,雷斯垂德把資料遞給他說道:“死者在生前一個月確實有過獻血的行為,生前半個月做過一次體檢。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哦,格雷姆……”

“格瑞戈。”

“好,簡單點說。死者是不幸地遇到了器官買賣團夥,她在第一次獻血之後就被盯上了,你看她的血型:RH陰性AB型血,非常罕見的血型。然後再看她的體檢單,上麵居然還有人類白細胞抗原測定。”

“那麼之前第一宗案件也是這樣嗎?”

“很遺憾,不是,他們的器官的摘除方式有太多的不同了。想要詳細知道的,可以去進修一下,順帶寫一篇有關普外切割與屠宰的異同的論文,那你就肯定搞懂了。”

雷斯垂德立刻閉上了嘴,怕自己再問下去會忍不住給他一拳頭,這人的嘴怎麼可以這麼賤?!

夏洛克繼續說道:“給你一個建議,馬上去追查一個有嚴重的腎髒疾病以及是RH陰性AB型血型的有錢人。興許你還可以追回死者的那個腎髒。”

華生醫生說道;“所以這是兩宗完全不同的案件?”

“不能這樣說,這一宗案件是模仿之前的那宗的。他們想必在蘇格蘭場的係統裏麵有人,搞到了不曾公布的內部資料,然後模仿作案了。”

“精彩極了。”華生醫生再次說了一句。

“現在我們應該把精力放回到之前的那個案子上。”夏洛克說道。

在夏洛克和華生正在談論某個失蹤了很久的黑道老大的時候,一架從厄瓜多爾出發飛往倫敦的包機正在大西洋上空飛過。

機艙裏,一位衣著整齊奢華的先生有點拘謹地對坐在自己正對麵的一位年輕人,說道:“快要到倫敦了。莫裏亞蒂教授,我能有幸從你了解多些關於你家鄉的事情嗎?”

本來正在看著舷窗外的景色莫裏亞蒂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大使先生,我建議你在下飛機之後自己穀歌一下倫敦地圖,這會很有幫助的。”

“是的,教授,你真睿智。”

“哦,感謝讚美,如果你能安靜地享受剩下來的飛行的話,我會更欣賞你的。為什麼不睡一覺呢?你昨晚可睡得不大好。”

聽到後麵那句話,大使瑟縮了一下,說道:“是的。”看到莫裏亞蒂沒有再看自己,再輕輕地加了一句:“教授。”之後就靠在椅背上努力地閉上了眼睛。

正在外交部整理厄瓜多爾新任駐英大使的隨員名單的希帕提亞,看著紙上的一個名字,驚訝到連紙張飄落在地都不知道:詹姆斯莫裏亞蒂。他怎麼敢,怎麼敢一點掩飾都不用就這樣跑回英國?不,不,這不一定是他 ,是的,不一定是他,可能是其他人,另一個叫做莫裏亞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