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1 / 2)

泠風一愣,意識到這女子說得確實沒錯。昨晚若非蒙她相救,自己定是凶多吉少,可她來曆不明,萬不能掉以輕心,便又問道:“那你說,我身中何毒?”

女子緘口不言,直到感到劍稍離自己的脖頸又近了一分時,才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兩個字:“屍毒。”

“昨夜,你與他打鬥時,便已中了屍毒。”

驚詫席卷而來,昨夜經曆的一幕幕閃過腦海。泠風終於想起看到那顆頭顱的時候,感到何處不對了——

他的臉上比白天多了一些褐色斑塊。

屍斑。

苗疆之中,盛行巫蠱之術,蠱術陰狠森毒,尤以傀儡蠱為甚。中此蠱者,將失去自己的意識,被下蠱之人操縱。

不論生死。

那店小二早已是個活死人——他中了傀儡蠱。

而那蠱,就是她下的。

女子名喚流鳶,自幼父母雙亡,後被一名巫師收為弟子,傳授巫蠱之術。師父逝世後,她便獨身一人在這密林之中過著寧靜淡泊的日子。直到那天,一個叫沐笠的人來找她。

“他命不久矣,求我給他下傀儡蠱。”流鳶看著天邊的晚霞,淡淡笑道,“這樣,他便會在我的控製下,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活’下去,以照顧他年邁的母親。”

“你若真這麼好心,為何不去代他侍奉老人?”

流鳶麵色一白,眼中掠過一閃而逝的淒涼:“我有病在身,無法離開這裏……”她的視線越過持劍的白衣男子,落在竹樓外那片火紅的花海上,“我的命,必須靠那些花來維持。”

“流鳶花。”

夕陽將雲霞染成緋色,大片的花朵更顯嬌豔欲滴。那樣極致的紅,絕美,妖嬈,仿佛要滴出血來。

“你今晚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來找你。”流鳶似乎不願多言,欲往出走。

然而,冰冷的劍,再次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想知道的,我明日都會告訴你,讓我出去!”

“不行。”斬釘截鐵的回答,不帶一絲溫度,仿若萬古不化的寒冰。

然而,就在他拒絕的同時,流鳶忽然身子一仰,向後掠出幾丈遠,足尖一點,飛身躍入林中,瞬時沒了蹤影。

泠風心頭一凜,心知已追趕不上,索性回身入內。看這身形,流鴛的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可她方才又為何不加反抗,反倒甘願受製於他呢?

流鳶,流鳶……

明明素不相識,這名字卻似乎分外熟悉……仿佛隱匿著一段紛然的記憶,呼之欲出,卻又被湮沒在歲月的塵埃裏,無力。

她是不是阿笙?如果是,為什麼又不願承認?

坐在桌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的花紋。在這腥風血雨的江湖中,他從來劍不離身,隻有劍,才會讓他感到安心。

然而,手,卻忽然頓住了。

劍身上雕刻著兩個遒勁的字——風逸。

風逸,是他在閣中所帶領的堂的名字,亦是他的稱號。他竟忘了,他的劍上鐫刻的是風逸,而不是泠風!

泠風一愣,意識到這女子說得確實沒錯。昨晚若非蒙她相救,自己定是凶多吉少,可她來曆不明,萬不能掉以輕心,便又問道:“那你說,我身中何毒?”

女子緘口不言,直到感到劍稍離自己的脖頸又近了一分時,才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兩個字:“屍毒。”

“昨夜,你與他打鬥時,便已中了屍毒。”

驚詫席卷而來,昨夜經曆的一幕幕閃過腦海。泠風終於想起看到那顆頭顱的時候,感到何處不對了——

他的臉上比白天多了一些褐色斑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