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瞳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你說什麼？”
“你沒有聽錯。煙塵是你的哥哥，這輩子唯一的哥哥。可憐啊，為了保護妹妹，最後卻死在妹妹的手上。”
雨瞳忽然感到一陣寒冷，那是來自靈魂的顫栗，她沙啞著聲音：“這到底怎麼回事？”
少年輕輕歎息著，“曾經，有兩個親兄弟，他們同時愛上了一個同女子。那個女子除了才華橫溢、能歌善舞之外，又是那時江南的第一殺手。後來，那個女子和弟弟有了兩個孩子，一子一女，但是終究，她卻帶著孩子嫁給了哥哥。弟弟心如刀絞，可是卻無可奈何，隻能看著自己的愛人和子女離自己遠去，卻不知這一切都是他哥哥的手段。後來，悲傷的弟弟發現了真相，於是他要與哥哥一決生死，最後哥哥輸了，可是那個女子卻出現在弟弟麵前，同樣提出了生死決戰，最後，那個女子為了自己的丈夫，倒在了弟弟的劍下。弟弟從此心灰意冷，回到了家中，終身不娶，哥哥也建立了一個山莊隱居。而弟弟和那個女子的兒子卻親眼目睹了他殺死母親的情景，因此將他視為仇敵，帶著妹妹找到了哥哥。為了保護妹妹，他請求哥哥隱瞞了他們的兄妹關係，然後專心致誌的報仇。”
雨瞳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她終於明白了煙塵死時的笑容究竟帶著怎樣的深意，心裏似乎有什麼碎裂開來，卻又仿徨得讓人無法抓住，她看著少年，“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一切？你是誰？”
少年歎了口氣，“那個女子名叫煙緲，是你和煙塵的母親，也是我的師父。”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少年輕輕一歎，“命運，有時候是不可改變的。”
“是嗎？”雨瞳忽然笑了，妖豔，柔媚，卻讓人心驚膽寒。
那一刻，少年的身軀猛然僵住，他低下目光，看著貫穿了自己咽喉的匕首，雨瞳的聲音淡淡傳來：“命運又如何？我不信命！我要成為天下第一的殺手，殺盡可恨人，沒有人能左右我的命運。”
少年忽然笑了，模糊的聲音從他口中說出，“無情無義……，雨……瞳，也許……，你真的……會……成為……天下……第一的……殺手。”話音未落，他的目光開始渙散，倒在了流淌著鮮血的草地上，無數柳絮飄落而下，沾染了血的淒迷。
雨瞳俯下身去，抱起了煙塵的身子，她癡癡地笑了，“哥……我帶你回煙雨山莊……我會成為天下第一的殺手，殺盡天下可恨人……”幽幽的聲音，仿佛預示著不祥與殺戮，她抱著煙塵遠去，曼聲清唱：“波渺渺，柳依依，一池春水孤芳殘。柔腸百結，情絲未斷，恨字難收，早過忘川，紅燭滴盡淚始幹。孤影寒窗外，湘竹泣，夜凝寒，逝水空流人未返。人未返，獨無歡，蓮槳聲裏水猶寒。落絮無聲空墜淚。空墜淚，紅塵起，水月殘，妙筆丹青裏，煙雨話江南。”
那一瞬間，天際飄落了雨滴，雨水滴在煙塵的臉上，從他的眼角滑落，恍如淚水……
雨瞳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