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水以一種高雅的姿態落在紫砂壺內,青綠的葉片便在上下翻飛中舒展開來。
紫君道:“奴婢聽聞王子好碧螺春,還請王子品鑒。”
臨淵和孟和俱是一愣,莫說臨淵,就連孟和貼身伺侯的人也不知他好的茶不是日日喝的龍井,而是碧螺春。
孟和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抬頭正對上紫君幽幽的眼睛。
紫君的語氣冰冷而疏離:“王子可是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可惜……物是人非,我不是碧君。”
孟和驚愕地看著她:“你是蕭紫君!”
臨淵聽他們言語,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蕭家有女,紫陌碧蕪。簫家到了紫君這一輩,隻得兩個女孩。除了紫君,還有個名喚碧君的二小姐。起初和他有婚約的並非紫君,而是碧君,但後來碧君暴病身亡,婚約才改為了他和紫君。
如此看來,孟和與碧君該有莫大的關係,也不怪那昏君忌憚蕭家。
想到這,臨淵心下卻有些釋然。
孟和英俊的臉蒙上一層痛苦的神色,“碧兒她……”
“誠如你所打探到的,她死了,被逐出蕭家祖墳。”紫君斂起唇邊僵硬的笑意,眸光漸漸森冷,“我蕭家,也覆了。所以聰明如你,該明白我請你來,做的是什麼打算。”
“是了。”孟和神情有些恍惚,若有所失地點點頭,說:“我從不該奢望她……”
還活在這世上,是麼?人在世時不去珍惜,非要到人不在了才追悔莫及,真是可笑!
覺察到紫君的臉色越來越冷,臨淵悄悄從桌下握住她的手。這一次,紫君沒有拒絕。
她第一次感受掌心的溫度,也可以那麼溫暖。
內室是久久的沉默,然後三個人都如帶上了麵具一般隱藏起真實的情緒,開始談判。
臨淵輕晃手中的紫砂杯:“中原局勢想必王子很清楚,以王子的才智,該明白在下想要的是什麼。”
孟和笑:“那是自然,本王登位之時,邊關不動,本王自會在將軍起事之時多為助力。”
臨淵放下茶杯,向他注目,一字一句道:“如此,盟約可成了。”
孟和並不回答,隻是摩娑著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但,事成之後,我要幽州。”
幽州是邊關要塞,這樣的獅子大開口,委實也隻有孟和敢做得出。
臨淵沉吟著,見紫君輕輕頜首,會意一笑,道:“成交!”
七
來年二月,被病魔蠶食已久的匈奴王病逝。
消息傳來的時候,幽州城裏正淅淅瀝瀝的下著春雨。冰雪消融後萬物滋生,春雨裏洗過的草木越發顯得青翠,透出點點的盎然生機來。
紫君支起碧紗窗,目光溫柔地落在園子裏盡吐芳菲的桃花樹上。
早春的微風還帶了絲絲寒意,卻驀地驚起一聲春雷。
桃花樹下的男子折下一枝凝著雨珠的桃花,眸中盡是狂熱的野心:“天,終於要變了!”
?
糧草軍隊皆籌備妥當。四月,鎮軍大將軍沈臨淵起兵於幽州。
沸水以一種高雅的姿態落在紫砂壺內,青綠的葉片便在上下翻飛中舒展開來。
紫君道:“奴婢聽聞王子好碧螺春,還請王子品鑒。”
臨淵和孟和俱是一愣,莫說臨淵,就連孟和貼身伺侯的人也不知他好的茶不是日日喝的龍井,而是碧螺春。
孟和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抬頭正對上紫君幽幽的眼睛。
紫君的語氣冰冷而疏離:“王子可是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可惜……物是人非,我不是碧君。”
孟和驚愕地看著她:“你是蕭紫君!”
臨淵聽他們言語,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蕭家有女,紫陌碧蕪。簫家到了紫君這一輩,隻得兩個女孩。除了紫君,還有個名喚碧君的二小姐。起初和他有婚約的並非紫君,而是碧君,但後來碧君暴病身亡,婚約才改為了他和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