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息不比卞都他們身經百戰,很快就陷入了下風,臉上挨了好幾拳。
我擔心地望著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那群拿刀的人來勢洶洶,一來就朝卞都他們砍過去,之前被阿極壓在地上打的男人瞬間來了氣勢,躲在人後操著一口外地口音,破口大罵。看架勢,他就是那個領頭的鷹哥。
阿極他們人少,明顯占不到便宜,就連卞都也顯了疲態。
我六神無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手正好摸到口袋裏的手機,顫抖地拿起來準備報警。
突然一把刀朝我飛了過來,擦過我的眼前,釘在了牆縫裏。我嚇得忘記了出聲,眼眶有點脹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跑到了巷子外。
“晨睿!”
耳朵裏嗡嗡的響著,我恍惚地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瑟瑟發抖地抬頭望去,隻看到夏息望了我一眼,但又很快地轉過頭去,忙得躲開他人的攻勢。
接著我又看到了卞都,他一臉氣急敗壞地朝我吼著:“葉晨睿,還不快跑!”
我聽著卞都的話,雙腿哆哆嗦嗦地要逃,可是雙腳像被定住似的,完全沒法移動。
我懊惱地急紅了眼眶,不敢發出聲音,怕卞都他們分神。
即使我知道,我已經成了他們的負累了。
鷹哥的人看到了我,不停地要過來抓我,卞都跟夏息一直往我這邊移動著,幫我擋人。
我不能留在這裏害了大家。
心裏隻剩下這一個念頭,我努力地催促自己要跑,然腳剛邁出去一步,對麵的巷子裏突然衝出一個人,手握著長刀就要朝離巷口最近的夏息砍去。
我一直都移動不了的雙腳突然靈活了起來,本能地朝夏息撲了過去,嘴裏驚呼著夏息的名字。
撲到夏息身上的那一刻,我閉緊了雙眼,以為自己會就此死去。就算不死,那把刀也會砍傷我,一定會很疼。以前切菜的時候,我被菜刀割破過手指,一直都記得那時的感覺,像被針刺了一般,鑽心的疼。我想,被刀用力砍上一刀的感覺,一定會比那時候疼上好幾倍,甚至好幾十倍。但是幸好,疼的那個人是我,不是夏息。
這麼想,我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
我以為我死了,所以才會毫無痛感。然耳邊卻響起了阿極的尖叫。
“卞都!”
我猛然地睜開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卞都。我整個人被卞都抱在懷裏,他的胸膛壓著我的,整張臉一片慘白,右手臂上鮮血直冒,染濕了整個衣袖。
“葉晨睿,你是豬嗎!”卞都麵色冷清地厲聲嗬斥著我。
我驚愣地望著他手臂上汩汩流淌出來的鮮血,頭一次覺得卞都罵我的話是對的,我是豬,我真的蠢的像豬。
眼淚什麼時候流出來也沒有察覺,等我回過神,想伸手按住卞都的傷口替他止血時,他推開了我的手,一手護著我,一手受著傷卻還在抗敵。
我自責地隻知道流淚。
當大家以為,今天我們所有人可能都要命喪在此時,周圍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
那群人像鳥雀般突然散了開來,就像不曾出現過似的,瞬間就消失了,隻留下我們幾個人還站在滿麵狼藉的酒吧門口,身心俱疲。
一輛大型商務車從小巷裏擠了出來,車上擺著隻警鈴,車裏有人喊我們上車。
阿極率先衝了上去,沒好氣地拍了下開車的男人腦袋,大罵道:“東子,你死哪去了,讓你去叫人,你這會才來,差點就出人命了。”
車裏坐滿了人,東子很是抱歉地對阿極笑,說:“極哥,路上堵車啊!”
“堵你妹的車!你大爺的!”阿極又爆了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