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跟你無關吧?”
胤礽白眼他:“本來就跟爺無關。”
康熙依舊是打錯算盤了,想靠著胤禔因為救胤礽而受傷然後讓他們朝夕相處,讓胤礽照看胤禔由此來感化他讓他意識到自己以前那些冷酷無情的行徑錯得有多離譜,想法是好的,但在胤礽這裏卻顯然是行不通的。
胤禔無話可說,幹脆轉開了眼不再搭理他,省得氣死了自己劃不來。
到了傳膳食的時間,胤禔的奴才來稟報:“爺,皇上那邊已經散了。”
“哦?都說了些什麼?”
對方看胤礽一眼,對上他漫不經心卻泛著寒意的雙眸,嚇得低垂下了頭,小心答道:“依舊是和二爺有關。”
胤禔也瞥了胤礽一眼,好笑道:“直說吧。”
“皇上說二爺行事與人不同,晝睡夜醒,暴食酗酒,又時常驚懼失常,言語顛倒,看著不單隻是因為遇刺受驚,竟類狂易之疾,似……似是被鬼附身了一般。”
胤禔聽得嘴角微抽了抽,胤礽則淡定吃著東西,麵色一點不變。
於是胤禔又問道:“下頭那些人呢?都怎麼說?”
“要麼不說,要麼就附和皇上的話。”
“爺知道了,你下去吧。”胤禔揮了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方才在行館駐蹕之後,康熙就傳了隨行內大臣、大學士、翰林官員等前去說話,說的依舊還是廢太子的事情,這幾乎也是康熙這段時日以來吊在嘴邊的唯一一件事了,不管話題怎麼繞最後一定就會繞到廢太子的身上去。
胤禔偏頭去看傳說中“驚懼失常”、“暴食酗酒”的人這會兒正淡定而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還是忍不住嘲了起來:“那些老家夥一定都以為皇上是對你失望透頂,哪裏知道他其實從這個時候就開始在給你找借口開脫了。”
“你不原本也是這麼以為。”胤礽眼皮子都懶得抬,自顧自地吃著東西。
廢話,當初胤礽才剛被廢,還在聖駕回鑾的路上,廢太子的詔書都還沒下,誰會想到康熙才剛口諭廢太子然後沒過兩天就開始拐彎抹角給他找借口開脫之前種種了,也根本沒人能想到廢太子還能翻身,太子還能廢而複立,也就康熙幹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一次,雖然詔書已經下了,又遇上行刺事件,但大體還是沒差的,依舊是那句話,在這個時候,大概滿朝文武都想不到,皇帝對廢太子還沒有徹底死心,還有再拉上岸的意思。
也所以,之後那一場群臣舉薦新任太子人選的鬧劇,才當真是有夠瞧的。
“老三當初是受了老爺子啟發,才弄了這麼出魘勝的事情出來,不過他似乎也沒想到老爺子還會複立了爺,”胤礽慢慢說著,又一眼橫向了胤禔:“不過你也不算清白無辜受了冤枉,那喇嘛本就是你的人,你敢說你沒授意過他做這種事情?”
“要是詛咒就能咒死你你早死了百八十回了,”胤禔無語道:“隻能說爺家門不幸,下頭的奴才膽子太肥欺上瞞下擅自做主罷了。”
胤礽撇了撇嘴,話又說回來,胤禔這話也沒說錯,真要是詛咒能咒死人,他怕是一早死得渣都不剩了,想看著他翹辮子的人可絕對不止一個兩個。
“你打算怎麼辦?”胤禔問他:“這回就算你們想讓爺背了這個黑鍋,似乎也沒太大的說服力,你打算推哪一個出去墊背?”
要複立太子,總得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要不之前廢太子詔書裏說的那些罪狀哪裏能跟天下人交代得過去,被人魘勝心智失常才有那種種行徑倒當真是一個好借口,所以怎麼著,都得有個人出來擔這個罪名的。
胤礽冷笑:“跟你有關嗎?爺為何要告訴你?”
“……”果然他跟這位祖宗說話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京城。
天黑之後,八貝勒府外頭的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很快門開了一條縫隙,有人把來人給請了進去。
胤禟跟著管家進了胤禩書房,一進門還來不及坐下就焦急道:“八哥你聽說了沒有,老二被人行刺,老大幫他擋了一劍受了重傷,老二當眾跟老爺子說是你派人去做的!”
胤禩陰沉著臉坐在書桌前,緊抿著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個時辰之前,胤禎派的人快馬加鞭先康熙拿人的旨意一步傳了口信分別到他和胤禟這裏,胤禟聽聞之後大驚之色,當下便趕了過來商議對策。
而這會兒,胤禩卻是一言不發,眼神複雜陰鷙得叫胤禟看著也是不寒而栗,完全猜不透他現在這會兒到底在想些什麼。
“老十四說,皇上已經傳了旨意來將爺拿下,還有順承郡王手裏扣的那個術士,”他說著又冷笑了笑:“那術士你和老十四也見過,他一招供,你們兩個也脫不了幹係。”
胤禟急得團團轉,就是因為這樣,雖然胤礽隻說了是胤禩指使的,但康熙認定了事情和那叫張明德的術士有關,而張明德,不單胤禩,他和胤禎同樣認得見過人,到時候定是一樣有口難辯,當然,他擔心胤禩也是真的。
“你不是說了叫阿靈阿那邊別做了嗎?應當不是他做的吧?”胤禟試探著與胤禩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