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想息事寧人就得順著點了,也沒必要故意反著來。
肖錦倫看著季樊青,心裏琢磨著這不才十六歲,估計還青春逆反期,就更得小心點了。
季樊青此刻自然不知道身邊的人在想什麼,要是知道了,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冷酷下去,一定會裂掉……
兩個人並排著走,一路寡言的到了醫務室,坐診的是個本來退休了的老醫生,後來下崗了覺得自己閑不下來,就被學校聘到醫務室幫忙,他摸了一把肖錦倫的額頭,“怎麼這麼燙?這是高燒,怎麼拖到現在才來?我現幫你量體溫。”
等著溫度計取出來,醫生對著光眯著看了看,臉色立馬變了,“怎麼現在才來,都三十九度多了,腦漿都要煮熟了!現在的學生自己的身體也不顧及,帶病上課不是榜樣,不搞好身體怎麼學習?怎麼這麼蠢!不要命了嗎?”
年邁的老醫生脾氣十分硬,說的話不留半分情麵。
季樊青皺了皺眉,肖錦倫以前是醫生卻是能諒解的,隻得連忙道歉,“對不對,不好意思我下次不會了。”
“我去幫你拿藥,今天下午就在這兒吊點滴。”醫生斬釘截鐵的說,一錘定音,不容拒絕。
肖錦倫隻好乖乖的躺在了床上輸液。
醫生弄好了點滴瓶,看著一邊筆直站著的季樊青又說,“這個瓶子的點滴滴完要兩個小時,滴完了你來叫我換藥。”說完也沒等著人回答,轉身又去忙了。
昨天突然的降溫,傷寒的人不少,還有一些小傷都需要去處理。
肖錦倫有些尷尬的看著立在一邊的季樊青,顯然這小少爺不習慣被人這麼吩咐,“那個,我自己看著,就不耽誤你時間了,你走吧,謝謝你。”
“我下午反正也不想上課,你不用謝我。”
“……”不要想你在這兒,你可以走了……
季樊青站在床前,擋著一片光,視線變得暗沉了下來,空氣在沉寂中仿佛會結冰一樣。肖錦倫躺在床上,本來打起精神看著正在滴的藥水,昨天沒睡好,再加上那個感冒藥,沒過多久睡意卻漸漸的襲來,閉上了眼睛。
等他在醒來的時候是醫生正在幫他抽針,牆上的指針指到了第六點,醫務室唯獨剩了他和季樊青。
肖瑾倫從床上起來,側過臉對季樊青說,“今天謝謝你。”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醫務室,肖錦倫依然昏昏沉沉,走到了校門口,季樊青停下腳步,“我送你回去吧。”
“不順路,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好。”
“反正也不耽擱我的時間。”
“……”
肖錦倫糊裏糊塗的坐上了車,報了一個地址,身邊坐著季樊青依然臉色冷峻,他突然覺得這小子也許沒那麼難相處,除了變扭了些其他都還好、
看著這車的車牌和前麵的司機就知道季樊青不是一般的家庭,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難免高傲些。
車子一路平穩的行駛,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肖錦倫打開車門,臨下車前回頭說,“謝謝。”
“你住在這裏麼?”
肖錦倫聽季樊青的話一頓,看了看四周破敗的建築。褪了色的廣告牌橫插其中,小區門口搭得棚子——也就是違章建築,十分的顯眼。
這確實是這個城市平民窟,最晦暗的底層。
“嗯,我住在這裏,今天麻煩你了。”肖錦倫關上車門,消失在了
季樊青有些意外,他從小便對周圍的事情興趣不大,也許和他的成長環境有關,季家都是軍人,他在六歲之前在軍區長大。六歲之後孤身之後來了這個城市,從小便被教作要獨立,自強。身邊又沒有親近的兄弟姐妹,連著童年也過得沉悶,終日不是學習便是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