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的,這小子還真是給他的婚禮添色了不少。
勝利對上自家隊長想揍人的眼光,頓時欲哭無淚了,第三次的噴嚏不是他打的。嗚嗚,真不是他打的。看誌龍哥那眼神,分明是把賬掛他身上了。哪個混蛋啊,是哪個混蛋打的噴嚏?孔敏智麵帶同情的看著勝利:oppa,誰讓你感冒了,默默為你點蠟。你等著吧,誌龍oppa一定會找你算賬的。
神父表示這場婚禮...狀況有點多。未免再出其他狀況,他趕緊接著對眾人說:你們是否都願意為他們的結婚誓言做證?
來的人都很大聲的回答:願意。
勝利的那聲願意嗓門尤其的響亮,嗚嗚,誌龍哥,你聽,我是非常非常的樂意為你跟小暖做見證的,也非常非常高興你們結為夫妻的。可惜,權誌龍沒有聽到他的心聲。
景漱看著小暖的側臉,思緒一恍,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四年前柳阿姨過世的那天。她一直記得很清楚,那天她才剛到公司就接到小暖的電話,電話那邊的小暖語氣空洞的跟她說,“阿漱,媽媽丟下我了,阿漱,以後就隻有我一個人了。”
一顆心直往下沉,“小暖。”話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顫唞帶了一絲哽咽。
“阿漱,以後隻有我一個人了。阿漱,怎麼辦,怎麼辦。”
“小暖。”喉嚨發酸,她收拾了下東西馬上去跟主管請假。
電話一直沒掛斷,電話那頭的小暖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在打電話,自己說自己的,“以後隻有我一個人了。”
“她昨天晚上還跟我說話呢,她說她會陪著我的,看著我結婚生子。她騙我!”
“阿漱,媽媽沒騙我的對不對?她那麼疼我怎麼舍得丟下我一個人,她隻是睡著了,阿漱,媽媽隻是還沒醒過來。”
“我去喊她,該起來了。要起來吃早飯了,然後去曬太陽,今天的天氣很好呢。”
眼底發酸,她再也忍不住哽咽出聲。柳阿姨今年下來身體就不大好,斷斷續續的生病,前段時間更是直接住進醫院。她前幾天還去蘇州看過她,前天給小暖打電話時,小暖還很開心的說這兩天好了不少,再過兩天就能出院了,她也放下心來。...誰知道今天就過世了。
請了假,她馬上去了蘇州,心裏擔心不已。一個小時的車程她手機都沒有掛掉,小暖好像完全沒有意識的是在打電話,一直說,那天小暖說了好多好多的話。那些話,至今想起來還是讓人覺得心酸。
到醫院後,她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小暖,快步走過去,明明電話已經掛了,小暖還一直保持著接電話的那個姿勢,她走到她麵前,小聲的叫她,聲音輕的像怕吵到她,“小暖。”
小暖隻是抬起頭,扯了扯嘴角,“阿漱你來了。”
她的淚刷刷的掉了下來,小暖隻是看著她,伸手給她擦掉眼淚。小暖越這樣,她淚流的越急。小暖,難過就哭出來,別這樣啊,你知道不知道這樣的你,更讓人心疼?
景漱從來不知道,有一天她會小暖的情緒嚇的不敢離開她。從柳阿姨過世到喪事結束,小暖一直沒哭,她的情緒一直不對,可是她就是沒哭,整個人非常平靜,平靜到讓她覺得不安。
痛到哭不出來的才是最疼的。她不敢丟下小暖一個人回上海,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又請了幾天的假,寸步不離的守在小暖身邊。一直到十天後的晚上,半夜,她被小暖的哭聲驚醒。小暖抱著自己,哭的跟個淚人一樣。小暖不是愛哭的人,更不要說這麼哭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小暖這麼傷心的哭,哭聲絕望的像是沒有明天,聲音痛楚難掩。
她抱著她,小暖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嗓子都啞了,所有的痛好像要隨著淚水全部傾瀉出來。一直到天亮,小暖的淚才慢慢停下,她給小暖洗幹淨臉,才讓她躺下。
估計是哭久的原因和這段時間的緊繃,小暖很快就睡著。她看著她,心裏酸痛。發泄出來也好,她就怕小暖再憋下去到最後那疼到臨界點了,一下子迸發出來那絕對會出問題的。
從那天後,小暖才慢慢恢複正常,又緩了幾天。有一天的晚上,吃飯時,小暖跟她說,“阿漱,我沒事了。這段時間麻煩你了,公司那邊也請了好幾天的假吧,你...。”
朋友多年,她還不知道小暖在想什麼嗎?打斷小暖未說完的話,“你隻要好好的,不做傻事,其他的都沒啥。”工作什麼的,又哪裏有朋友重要?哪怕那份工作很好,令人羨慕。
小暖笑出來,這是這麼多天下來她第一次笑,雖然隻是輕輕扯了扯嘴角,“阿漱,謝謝。”
突然湧起的歡呼聲打斷了她的回憶,景漱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在她回憶的時候,婚禮已經進行到新郎親吻新娘了。她看見權誌龍傾身親吻小暖,她看著小暖,揚起嘴角,柳阿姨,小暖今天結婚了,她會幸福的,您就放心吧。
婚禮才一結束,權誌龍立馬跟柳小暖告狀,說勝利怎麼怎麼的,話裏話外透露的都是讓她寫書黑掉勝利。離他們近的人都聽到了,紛紛拉長了耳朵等著柳小暖的回答。柳小暖看權誌龍跟個孩子一樣,伸手朝他勾了勾,示意他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