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遇到了趙老師,她說有三個月沒見你了。這周末你要有時間,就回趟家。”說著他就來氣,“你小子,要不是你母親,我還不知道程副司令員已經調到B市兩個月了。”
“又不是多大的事。”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程勉臉上卻有了一絲笑意。他的父親,一直以來都是個讓他驕傲且崇拜的人。
出了老周辦公室大門,程勉轉身進了澡堂。洗去這一路的灰塵,換了身幹淨衣服,就去車庫提車。
路經操場的時候,偵察連的兵正在跟警衛連的打球,程勉幫忙撿了次球扔了回去,看見警衛連連長站在邊上觀賽,他給自己的兵加油打氣:“要是幹掉警衛連,今天晚上我就讓司務長給你們加餐。”
戰士們嗷嗷叫著跑遠了,警衛連連長故作不屑:“你這未免太自信了,就不信我的兵能收拾了你的?”
程勉笑了笑,無所謂地表示:“那我也得謝謝你,替我省夥食費了。”
警衛連連長被他這話噎了一下,程勉拍拍他的肩膀,走遠了。
自從父親調到B市裏,程勉還沒回去過一次。車硬是開了兩個小時才到大院門口。沒成想還遇到一個較真的兵,不認識他車的牌照,不讓他進。
程勉自問從小住過不少大院,現在又是陸軍某集團軍T師的現役軍官,進出哪個單位還從沒被攔過。他後退幾步看了看大院外立的那塊“衛兵神聖不可侵犯”的牌子,認命地進了值班室往家裏打電話。沒多久,認領的人就來了。
程勉睜眼一看,是他兩月未見的母親趙素韞。
趙素韞趙老師冷著一張臉敲了敲他的車窗,程勉鬆展眉頭,賠著笑下了車:“媽,我回來了。”
趙老師動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可一旁有站崗的哨兵在,隻得一言不發地把程勉領回了家。
程父程建明這次是擢升,程勉一進基地大院的大門就覺出不同來。他不是沒住過比這規格更高的大院,小的時候程建明在二炮某基地的通信工程團當兵,離家很遠,他就同母親趙素韞一起跟爺爺住軍區大院。後來父親調到一個洲際導彈旅當參謀長,他和母親隨軍一同搬去導彈旅大院時還有些不情願。在程勉的印象中,父親程建明所服役的部隊大多是作戰部隊,好一點的話駐地是在縣城,差一點的話就是深山溝。好在程建明一心撲在工作上,對生活方麵要求並不高。這一次新入住的房子,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程建明已經熬了出來,到了一定的位置。
程勉摘了帽子,背著手在房間裏轉了一遭後,進了廚房:“媽,我都回來二十分鍾了,您還沒打算理我?”
“還知道你有個媽?”趙老師哼一聲,“你自己算算,我和你爸來B市幾個月了,你回過幾次家?”
就知道免不了要算總賬。
程勉湊到母親麵前,討好地幫她洗菜:“這不是最近新兵訓練,事多了些麼?您老當了這麼多年軍嫂,是應該理解我的。”
“我是理解你,但我就不能想兒子了?”趙老師一把奪過他即將放入口中的西紅柿,“你說說,這違反了哪條條令條例?”
趙素韞當老師多年,就是搬到了基地大院也閑不住,沒兩天就去院裏的小學當老師了。她最讓程勉佩服的一點就是很少發火,以理服人,比如就是現在。
程勉讓她教育這麼多年也學聰明了,立刻服輸:“我錯了。以後隻要有時間,我每星期都回家。”
“誰稀罕你。”話雖這麼說著,趙老師嘴邊卻是有了一絲笑意,“吃飯了沒?”
“沒呢,要不您賞點?”
趙老師順手給了程勉後腦勺一巴掌,開始燒水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