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勉忍不住樂了:“軍民共建可是我軍曆來的優良傳統,作為基層政工幹部,外加適齡男軍官,你這態度可有些不積極。”
“你還真別得意。”徐沂笑了,“這回咱兩誰也逃不了,你也得去。”
“我也得去?”程勉愣住,“憑什麼?”
“就憑你單身!”徐沂笑得分外得意,“態度積極點兒,程連長。”
程連長一把摘下頭上的帽子,狠狠地捋了捋精短的頭發。去他大爺的優良傳統!
十二月末,B市又迎來一輪降溫。
許多人都頂不住這股寒潮病倒了,何筱也不幸中招,高燒至三十九度五,隻好請假在家躺了兩天。第三天上午正迷迷糊糊在床上睡覺時褚恬過來了,看見好友,何筱精神一震。
“醒了?”褚恬微微一笑,見她要起來忙扶住她,“快躺下,聽伯父說你還在發著燒。”
“沒事。”何筱還是下了床,拉開了窗簾。陽光透過玻璃窗照了進來,照在人身上暖和極了。眯著眼看了會兒窗外,何筱轉過身看著褚恬問道:“怎麼上班時間過來了?”
“別看外麵陽光燦爛,風可刮得不小,來中心辦業務的人不多,我就請個假溜過來了。”褚恬撇撇嘴,關切地看著何筱,“好點了嗎?”
“好多了。”其實本身也沒什麼大問題,隻是何筱厭倦了整天坐在前台辦理業務的機械的生活狀態,想趁此多休息兩天。
褚恬也明白何筱隨意的性子,眨眨眼說:“不著急上班,氣氣老張。你沒見今天早上點名的時候他聽到你又請假時的臉色,就好像中心是他開的一樣。”
老張是基管中心的主管主任,平時為人尖酸刻薄,任人唯親。像何筱和褚恬這種不太會來事兒又不將他放在眼中的,他自然是不喜歡。
何筱微哂,一抬頭,見褚恬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
“我臉上有東西嗎?”她不禁問。
褚恬兩眼放光地看著她:“笑笑,這兩天程軍官跟你聯係沒?你們兩人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何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敢情這人不是來探病的,是來八卦的。她躲開褚恬的視線,站到鏡子前攏頭發,嘴裏隻含糊地應道:“沒什麼聯係,也沒什麼進展。”
“我不信!”
褚恬萬分激動地去找何筱的手機,結果找到的時候發現手機的電已經耗盡了。於是又急忙插上了充電器,按下開機鍵等待了一分鍾左右,嗡嗡地跳出來了幾條短信,顯示的發件人都是程勉。
褚恬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尖叫一聲:“何筱你又騙我,明明發了好幾條短信!”
好幾條?
何筱劈手把電話從褚恬手中奪了過來,一看顯示屏幕確實有三條未讀短信。下意識地咬住嘴唇,何筱點了查看鍵。
第一條:早晨收到了你的回複,看時間已經很晚,要注意休息。
第二條:看來昨晚你是早早睡下了,我沒等到你的回複。
最後一條與上一條僅隔了十分鍾:何筱,這周日是否有空,我想見你一麵。另外,我能給你打電話嗎?
三條短信,一條是前天晚上發的,剩下兩條都是昨天早晨。那時的她在做什麼?大概是正一邊燒得糊裏糊塗一邊正在做著夢吧。他問她是否能打電話,而她的手機卻關了兩天機——
何筱突然有一種做錯了事的茫然,要不要向他解釋一下?
想了想,何筱覺得還是算了。她抬起頭,對褚恬說:“我去收拾一下,你陪我出去轉轉吧。”
褚恬不解地跟她進了衛生間:“你怎麼不回複人一個?”
“不用了。”何筱掬一捧涼水慢慢地洗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