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勉!”何筱使出渾身的勁兒,喊了他一聲。
程勉不明所以地抬頭看著她,動作倒是挺住了。何筱趁機用力推開了他,收攏雙腿下了床,也顧不得找衣服來遮蔽了,直接奔向衛生間。
程勉原本還愣著,砰的一聲響,把他給震醒了。他連忙套上褲子,去敲衛生間的門:“笑笑,把門開開。”
裏麵的人沒動靜,程勉隻好再敲。“怎麼回事?笑笑?你不願意咱就不做,行不行?”
何筱始終不吭聲,程勉一身火氣,也沒了耐心:“再不開我可撬門了啊,何筱?”
吱呀一聲,門從裏麵打開了,探出來何筱大半身。因為沒有衣服,隻好全身裹了件浴衣,程勉擔心地一把把她拉了出來,全身上下地端詳著,見沒什麼不同,隻好問:“好好地——是怎麼了?”
她憋紅著臉看向程勉,表情有些無措。許久,她低頭小聲說了句:“我來那個了。”
那個?程勉一愣,反應了會兒,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明白過來之後,他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這老天爺是故意的吧?好不容易有這時間有這條件,給他來這麼一出?
程勉忍住爆粗地衝動,他看著一直埋頭不敢看他的何筱,千萬種情緒湧上心頭,最終還是無奈地笑了。
“你就是我祖宗!”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何筱有些委屈:“我哪兒知道碰那麼準正好是今天,應該再晚兩天才對的。”說著她拍掉程勉的爪子,氣呼呼的,“肯定都是因為你,你要不胡來,能提前嗎?”
得,還成他的不是了。
隻是程勉深知女人生氣的時候千萬不能跟她講道理,甭管她好的時候有多賢惠,於是也隻能認了。他任由她發泄,心裏麵那點火也壓下去了。
“肚子疼不疼?”他順了順她的長發,低聲問。◎思◎兔◎網◎
何筱嘴裏說還行,可這兩天一直在冰天雪地裏顛簸,剛剛還用涼水洗了菜,這會兒哪裏能好受的了。程勉當然也知道她嘴硬的脾氣,微歎一聲,他說:“我去買點紅糖,回來陪你泡水喝,怎麼樣?”說著不待他反對,就自己做了決定,“行了,你先去床上躺著,我馬上就回。”
何筱一言不發地看著他離開,等到人走了一會兒,才回到房間,一頭紮進了枕頭裏。心裏止不住的沮喪,這都叫什麼事兒!
差不多一刻鍾,程勉就回來了。廚房正好有燒好的熱水,他衝了一杯紅糖水,端到何筱床前。笑笑同誌正趴在床上用暖寶暖肚子,舒服地快要睡著了,程勉一看見她眯著眼睛的懶散樣,就想往她臉蛋上咬一口。可想歸想,他還真不敢這麼幹,因為處於特殊時期的女人脾氣一般都比平時要暴躁。
程勉把杯子放到了床頭櫃上,何筱清醒了過來,抬起頭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低柔的聲線,慵懶的模樣,一下就讓程勉想起剛剛她意亂情迷時的樣子了。心頭一陣猛跳,他移開視線,在床邊坐下,把水遞了過來:“紅糖水趁熱喝。”
何筱端起杯子握在手中,倒也不著急喝。她側頭看向程勉:“你怎麼知道要喝紅糖水?”嘴唇微翹著,有點撒嬌的模樣。
程勉聞言揚了揚眉:“你忘了?你第一回來的時候還是我提醒的你。”
何筱這才想起來,還真是這樣。
那是在她上初二的時候,正好是周五,放學回到大院她還跟幾個女生一起跳了一會兒皮筋。玩的正高興的時候,接高中生的班車回來了,程勉老遠就看見了她,正想給她打個招呼,可看見她裙子後麵的血跡,嚇了一大跳,拉著她就去了衛生隊。
“你還好意思說!”何筱瞪他一眼,“幸好那時候衛生隊裏有女兵,要都是男兵的話就丟死人了。”
就算有女兵,何筱也覺得丟人。溫柔的女衛生員帶她去了廁所,幫她貼上了一個衛生棉,之後單獨在辦公室裏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等何筱出來的時候,臉紅得像煮熟了蝦子。
偏偏程勉還一個勁的緊張兮兮地問她是怎麼回事?讓她怎麼說得出口? 被問的急了,何筱憋紅著臉,哇地一聲哭了,理也不理他就跑回了家。
“我回家就問趙老師,問了個一清二楚,保證以後再不犯此類錯誤。”程勉頗為得意。
何筱無語。她真是低估某人的臉皮了,都不嫌丟人?
特殊時期,何筱不能沾冷水,晚飯也就由程勉負責了。兩人簡單吃了些,洗刷完畢後,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電影頻道正在放一部譯製片,兩人看了一會兒,何筱碰了碰程勉的胳膊,問他:“你今晚不回基地大院了?”
“不回。”程勉交叉翹起兩條長腿,一副大爺的模樣賴在沙發上,“反正也是不能碰,你還想趕我走?”
程連長語氣頗為受傷,何筱抽了抽嘴角,拿起一個靠枕就摁在他的臉上。可論武力她哪兒是程勉的對手,沒兩下就被他連人帶靠枕一並抱到了懷裏。何筱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