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何筱,徐沂順帶就想起了某人。搭在門把上的手頓了下,才將車門打開。他笑看著程勉:“行,不過今晚還有個會,別耽誤時間。”
那人頭也不回地擺擺手,不一會兒,就走遠了。
步行了十數分鍾,程勉來到基管中心的樓下。正好碰上飯點,程勉剛想跟何筱打個電話,就看見穿著一身工裝的她有點遲疑地向他走過來。
看著她,程勉不自覺地就笑了出來。
何筱飛快地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他一眼,問:“怎麼突然過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出來開會,正好有點時間。”他順了順她耳邊的頭發,“就得這樣突然襲擊,打了電話哪兒還有半點驚喜。”
何筱看著麵前這人,一時有點無語。難怪今兒上午眼皮一直在跳,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這麼一想,何筱覺得心裏暖和不少。
經過一上午,雪越下越大了。何筱看他肩膀上落了不少雪花,伸手給他拍掉了。不經意對上他那兩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笑。
“笑什麼?”她鼓鼓嘴,低聲問。
程勉就勢握住她的手:“沒什麼,就是想起了在B市第一回見著你的時候。”
那時候她也是這麼一身打扮,見著他就跑。眨眼一年就快要過去,在那之前,他根本不敢想能這樣麵對麵跟她說話。
果不其然,何筱聽了他這話就有些不自在地撇過臉。程勉更樂了,鬱結了一上午的心情一下子有所緩和。
“我人來都來了,你就賞個光,陪我吃頓飯?”
何筱最架不住他這麼逗她,特不正經。瞪他一眼,她說:“雪下大了,別往外邊跑了,在我們食堂吃頓得了。”
程勉:“……”
何筱跟程勉並肩走進單位食堂,剛一進門,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何筱努力裝作沒看見,打好飯之後就找了個靠窗的不引人注目的位置坐了下來。
程勉看著餐盤裏盛的滿滿的飯菜,忍不住笑了:“夥食不錯。”
何筱也沒急著動筷子,就坐他對麵,托腮看著他狼吞虎咽,沒幾分鍾,盤子裏的東西就快被他掃掉了一半。這吃法雖有失斯文,可讓長著一張棱角分明,清雋硬朗的臉的程連長做出來,倒也不覺難看。標準的戰鬥部隊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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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何筱問他。
今天中午餐廳供應的是米飯和菜,兩素一葷,正合女孩子們的胃口,像程勉這樣的可能就會覺得淡了點。
可某人抽空抬頭看她一眼,說:“我媳婦給打的,再難吃也咽的進去。”
聽得何筱想踢他一腳,就不能少逗她兩句嗎?
臨近年底,基管中心的工作也排得很緊。何筱請不來假,就利用一小時午休的時間,跟程勉兩人沿著基管中心外麵的街區散步。她套了一身大紅色羽絨服,踩著一雙厚實的靴子,緩慢地走在程勉身邊。
“我今天接到卓然電話了。”
程勉哦了聲,“她說什麼?”
“說是上麵領導批準了紅旗的申請,他快要調過來了。”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何筱也替卓然感到高興。因為長久以來的堅持得到它該有的回報,這對誰而言都是一件再幸福不過的事。
程勉挑挑眉:“那這下卓然她爸媽可沒法反對了。”
何筱笑了下:“我也是這麼想的,可卓然說她們家老太太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表情還挺複雜的。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明年三四月份的事兒了,發射隊那邊一堆事兒要交接,又是年底,又要接新兵,紅旗答應了領導要站好最後一班崗。”
“那正好。”程勉說,“免得他回來早了,把婚趕在咱們前邊給結了。”
何筱看他表情一本正經的,忍不住切了他一聲。
過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程勉問:“今兒怎麼沒見著褚恬,她上哪兒去了?”
“回四川了,昨天半夜給我打電話說她媽媽舊病又犯,她得回去照顧。”說到這兒,何筱站定,問,“這事兒你們徐書記知道嗎?”
程勉稍一思忖,搖了搖頭:“看那樣子像是不知情。”否則早就開始魂不守舍了。
何筱微微歎氣。感情畢竟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如果褚恬不說,那他們插嘴似乎也不太合適。
兩人默默地走到街頭,又拐了回來,快要走到基管中心大門的時候,何筱突然說:“程勉,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程勉不禁回過頭看她:“怎麼?”
何筱把手從羽絨服裏伸出來,把他鬆開的常服扣子扣緊,輕聲說:“因為你一心情不好的時候,話就特別少。”
程勉一愣,繼而又笑了。他低頭,看著她給自己係扣子的手:“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這毛病?”
何筱小小地翻了個白眼。
走到基管中心樓下的時候,何筱讓程勉稍等一會兒,她上樓拿個東西給他。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