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圻靜立著看著追出去的侍衛,自己卻板著臉不動,過了一會兒輕歎口氣,兀自往邊上一間房走去。
君九淵看著慌亂逃跑的薛柳檀心中一緊,因為他跑的方向並不是任何一個出口的方向,而是顧錦琮之父——顧長陽房間的方向。
“放了我。”君九淵沉聲道,頓時暗了了臉色來,眼神凜冽,就像冬天湖上的寒風。
“我爹不在府內。”顧錦琮淡然道。
“那又如何?”
“也就是說,你可以帶他離開。”說著,顧錦琮從袖中拿出鑰匙,打開了困住君九淵數日的鎖鏈。
“為何救我?”君九淵先現下不敢輕易相信他,謹慎問到,可他一直不斷悄悄低眼看鏡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的擔心與焦急。
“我們是兄弟啊。”顧錦琮終是露出了一個笑來,就像兒時那樣的毫無心機的笑。
與此同時,薛柳檀腳下不穩跌了下去,隻見是因腿上中了一標,本隻是普通的皮肉傷,可不一會兒竟不斷流出黑血來。
“標上淬了毒?”君九淵驚呼。
顧錦琮聞言看了眼銅鏡,雙♪唇微張,喉頭發出含糊一音:“啊。”刹那間也不知是誰,隻見薛柳檀的胸口又中了一劍,使得他瞬間癱倒在地上,冒著冷汗,再爬不起來。
君九淵恨不得馬上飛到薛柳檀身邊,但最後的理智讓他顫唞著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來:“解藥。”
“你帶他先走,解藥我得去我爹房裏盜。”顧錦琮想了想後,隨後補充道:“明日讓酒圻送去。”
“為何要酒圻來送?”君九淵有些疑惑。
顧錦琮咬了咬下唇,微微一笑,道:“因為現在要你打我一掌。”
君九淵一詫,回頭不解地看著顧錦琮,隻聽他一臉淡然道:“若非如此,定騙不過我爹。”語氣平淡,似乎將要無故受一掌的並不是他。
君九淵定了定神,緩緩道:“我便再信你這一次,如此,多謝了。”說著計算著氣力給了顧錦琮不輕的一掌,未做任何防備的顧錦琮瞬間被擊倒在地。正是此時,君、顧兩人均聽見有一個人正從小路上走來。難不成顧長陽回來了?兩人均是一驚,相互交換了眼神卻也沒有辦法,隻能掌心捏汗等著那人過來。
“錦琮!”是酒圻!
一襲玄黑衣裳,來人正是酒圻。他見二人情形,馬上便猜了個八九分,怒道:“君九淵!你竟傷他!”雖猜的八九不離十,可最重要的哪一點他並沒有猜到,看那樣子似乎馬上就要衝上去同君九淵一決高下。
跌坐在地的顧錦琮忙拉住他的衣角,輕聲道:“是計。”
望著顧錦琮越發蒼白的臉,撫上他的背的酒圻又是憐又是氣,但隻能隱怒不發,憋得雙肩微微顫唞。
“還不快走?”顧錦琮催促君九淵道。
君九淵再次道謝,之後飛快地往薛柳檀那裏去了。
待君九淵走遠,酒圻無奈問道:“你這又是何苦?”,說著深鎖著眉,打橫將顧錦琮抱起。
“如此便再也不想他了。”顧錦琮反倒露出釋然一笑來。
待君九淵趕到時,摔倒在地的薛柳檀已被侍衛們強行拉起,正要帶去問罪。隻見他麵色灰敗,眼內無神,一副淒慘模樣。君九淵見此便怒火滿腔,上前搶人。
顧家的尋常侍衛怎可能是君九淵的對手?薛柳檀似還存一口氣在,聽見了聲響,忙喊道:“九淵!莫造殺業。”聞言,君九淵將殺招改成製招,沒幾下便將侍衛們打在地上爬不起來了。君九淵忙扶起薛柳檀不斷呼喚,急得聲音一直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