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希望。

“你還要在那站多久?”清冷的聲音,染上了些許疲憊。

一目連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看到般若彎下腰,在彼岸花叢中隨手折了一支彼岸花,拿在手裏,然後轉身看向自己。

“在想什麼?。”般若看著回過神來的一目連調侃的笑著,走到他身邊。

“我在想,你會不會因為我而停止你的遊戲。”一目連認真的看著般若,他想要知道答案,即使是妖怪,也有自私的時候。

“想要知道答案嗎?”收起調侃的笑容,般若淡淡的看著一目連,眼中帶有一絲認真,在看到一目連那渴求的目光時,般若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答案是:我不會。”

一目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果然,一切都隻不過是希望,是不可能實現的希望。

“我們該走了。”背對著一目連,般若輕聲的說著,率先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一目連收拾起自己那煩雜的思緒,快步跟上般若的腳步,輕聲問道:“你就這麼確定他們會在今天晚上作出決定?”

“啊,因為有個人已經到達極限了。”般若輕聲的說著,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山崎優誠已經到達極限了吧,因為內心那強大的怨念與破壞。

“你愛我嗎?”

“我愛你。”

“那你恨我嗎?”

“我也恨你。”

深夜,昏暗的房間裏,柔軟的床上,相擁而臥的兩人,緊閉的雙眼。每一次每一次,一樣的問題,一樣的答案。兩人一個不厭其煩的問著,一個不厭其煩的回答著。

川島和真以為,這一次也會像往常一樣,就這樣結束,誰知道,身後的山崎優誠緊了緊抱著他的雙臂,又說道:“那麼,你是否願意將我流放到地獄?”

川島和真猛然睜開眼睛,看著昏暗的房間。許久,他歎息一聲,坐了起來,眼神複雜的看著同樣坐起來的山崎優誠。

“給我個理由,將你流放到地獄的理由。”

“我撐不下去了。”山崎優誠抬手撫上川島和真那俊美的臉龐,眼中是深深的痛苦與迷戀,“你是知道我的,所有我所喜愛的人或物,最終都會被我親手毀掉,就連你也是一樣。對你的迷戀越深,愛的越深,我就越想將你毀掉。每一次,每一次,看到你溫柔的笑臉,看到你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態度,我總是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壓製住心中想要將你毀掉的衝動。我真的再也撐不下去了,我真的好怕,好怕突然有一天會再也忍不住,將你毀掉。”

“那就將我毀掉。”語調悲傷而絕望,川島和真抬手握住山崎優誠撫摸自己臉頰的手,輕柔的蹭著。自己怎能不知道他的想法,自己又怎能不知道他想要將自己毀掉。自己也一直期盼著他能將自己毀掉,這樣,他們可以一起毀滅。現如今,他卻來對自己說,要自己親手將他流放到地獄,這讓自己如何能接受?

“可是我無法那樣做,如果將你毀掉,我該怎麼辦?如果真的將你毀掉,我們就真的能一起毀滅嗎?”你的心思,我何嚐不了解?山崎優誠用手描繪著川島和真臉部的線條,“一直以來,你我都無法確定我們最後是否能一起毀滅,一起墮入地獄。可是,現在不同了,隻要你委托地獄少女,將我流放到地獄,我們就可以一起墮入地獄,真正的一起毀滅。”

“山崎優誠,你真的很自私。”雙手捧起山崎優誠的臉,川島和真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如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

“我們都是一樣的自私不是嗎?隻不過,我先於你做出了決定。”山崎優誠同樣雙手捧著川島和真的臉,深深的注視著,不久後,自己就再也看不到這張讓自己迷戀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