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上漂浮著盞盞紙燈,一艘木製的小船輕輕的滑行在這些紙燈中間。
站在船尾搖櫓的是一位穿著黑底印著菊花圖案和服的少女,烏黑的長發垂在身後,整齊的劉海下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眸,臉上是淡淡的有些哀傷的表情。
坐在船中間的是一位身穿白色和服手執一朵血色彼岸花的少女,妖嬈的彼岸花在白色的和服的映襯下是那樣的刺目。同樣是烏黑的長發垂在身後,黑色的長發與白色的和服相映襯是那樣的顯眼。一雙漆黑的眸子,在昏暗中閃著妖異的流光。
她趴在船沿,輕輕的撥弄著河麵上漂浮的紙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玩了一會,她才坐直身軀,目視著前方
“嘛~愛,上一次你也是這樣送我過去的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般若輕聲的說道,語氣中帶了些許的惆悵,“沒有想到,我竟然還可以走第二次。”
“其實你可以不用走的。”目視著前方,閻魔愛輕聲地說道,隻要你願意,你可以不用再回到那個地方的。
“嗬嗬,原本是可以的,”輕笑著低下頭,般若把玩著手中那朵血紅色的彼岸花,“可是現在,我卻是不得不走,不是嗎?”
“為什麼?”目視著前方,閻魔愛搖櫓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她依然不明白,為什麼般若一定要這樣做,即使是怨恨著自己,也不需要這樣不是嗎?明明還有那麼多的人在等著她,她卻依然選擇離開。
“愛又這樣問,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為什麼愛還是不了解呢?我以為愛是最了解我的人呢。”般若有些苦惱的看著前方,為什麼都要來問她原因呢?
閻魔愛沒有說話,似是在等待著般若解釋。
“嘛~愛,什麼是怨恨?怨恨又可以有多深呢?我,一直在尋找,可是……”般若低頭輕輕碰觸著手中的彼岸花,話語中滿是迷茫與悲哀,“我始終都找不到答案,即使我已經迷失在了怨恨中,我還是不明白什麼是怨恨,怨恨可以有多深。可是我卻明白了一點,經過數世的輪回,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如今的我,早已成為了怨恨的載體,現在的我,除了地獄,早已無處可去,又何來的留下一說?現在的我,是無法得到別人的愛的。”
閻魔愛依然沒有說話,隻是悲哀的看著般若。
這一切還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打算留下來,即使後來生了那麼多的變數,依然沒有讓你改變想法。
“確實,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仿佛知道閻魔愛心中的想法一樣,般若輕笑著說道,不管是笑容還是話語都透著淒涼與悲哀,“或許,這就是我對自己的怨恨吧!對自己的怨恨,深到了連我自己都無法了解的地步,這是多麼的可笑啊!”
“開始這場遊戲,我不認為是個錯誤,也不會後悔,可是,這個遊戲出現了太多的變數,森 加奈是一個,一目連是一個,邵炎又是一個。森 加奈她現在一定生活得很好,我不需要替她擔心。邵炎,我終究是虧欠於他,遺落在他那裏的東西我已經收回,下一世他就會將我遺忘,我也不需要擔心。唯一讓我擔心的,就隻有一目連。”說起一目連,般若臉上露出了柔和而悲傷的笑容。
“和一目連在一起真的很開心,和他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習慣,習慣他的寵溺,習慣了他的溫柔,習慣了喝他煮的咖啡。”許久,般若再次說道,聲音中隻有依戀與不舍,“如果問我在這個遊戲中唯一讓我後悔的事情是什麼?那就隻有一件,在和一目連之間,我不應該選擇開始。我留給他的就隻有痛苦,隻有痛而已。我無法讓他同加奈和邵炎那樣將我遺忘,因為他不是人類,他有著無盡的生命。我的自私,帶給了他無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