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鬱沉默一下,扶住尤金蓮的手臂。他長的太快,已經比尤金蓮高了那麼多,從他這個角度來看,正好能看到尤金蓮的頭頂。她已經快四十歲了,有白頭發了。歲月在每個人身上都留下了痕跡,即使是這樣美麗的女人。
尤金蓮吸了吸氣,說:“不過媽已經給你攢好學費了。你放心的上大學,別擔心我。”
沈天鬱答應著。他不明白尤金蓮為什麼把上大學說得像是生離死別。前世他出國留學,也是自己一個人去機場的。可正是因為如此,尤金蓮這樣的感情讓他莫名的動容。
沈天鬱走到洗漱間洗手,聽到身後有穿著高跟鞋的女人走進的聲音。他抬頭一看,就看到陳寡婦溫柔的笑臉。
“花芽,你長高了,也成熟了。”陳寡婦輕輕地摸了摸沈天鬱的頭,說,“以後上了大學要好好和同學相處,知道嗎?”
“嗯。”沈天鬱點點頭,又用香皂洗了一次手。他知道陳寡婦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所以刻意延遲了洗手的時間。
陳寡婦果然憋著話。她神秘的湊到沈天鬱身邊,張口問:“花芽。這些年我們給他介紹姑娘,他一個都不看,也不去相親。你哥哥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啊?”
沈天鬱洗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半天才開始擦手,搖搖頭說:“不知道。”
“哎。”陳寡婦深深歎了口氣,說,“你哥今年都二十三了。再不談戀愛什麼時候才能結婚啊?要是他喜歡的姑娘不喜歡他就慘了,到時候糾纏個幾年也不能結婚,白白浪費了青春。”
沈天鬱沉默著,半天,道:“您跟我說也沒用。我哥不和我講他感情的事兒,我一點都不知道。”
陳寡婦笑,說:“也是。”過了一會兒又說:“你倆小時候那麼好。我還以為狗蛋什麼都和你說呢。舅媽這是慌不擇路了,明天我自己去問狗蛋吧。”
“嗯。”沈天鬱說,“不過二十三歲結婚也太早了。不如讓我哥晚點,找個好一點的人家。”
“那不行。狗蛋就是出去學壞了。你們倆的同學,叫季蓮的那個,還記得嗎?她今年都生孩子啦!我覺得狗蛋已經夠晚的了,可不能再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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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沈天鬱從心裏覺得厭煩,趕緊轉移話題:“季蓮?她今年還不夠二十呢吧?家裏人願意嗎?”
“她媽不樂意,這姑娘就偷了家裏的戶口本出來,跟那男的跑了。回來的時候肚子都大了,她媽也就沒辦法了。”
“這樣啊……”
沈天鬱還記得這女孩曾經喜歡過自己,中考的時候想和自己報考一所高中。但是分數差太多,後來她又複讀一年。沒想到現在已經結婚了。
陳寡婦很焦急的說:“我還等著狗蛋自己找對象呢。可是他那磨蹭樣啊,讓人看著著急。這不成,明天我就讓他相親去。”
沈天鬱沒說話,也不再繼續給陳寡婦話題了,直接說:“行吧,您自己和我哥說。我先去下廁所,您回去吧。”
沈天鬱用水洗了洗臉,覺得自己的態度非常不好,陳寡婦隻是關心自己的兒子罷了,沒什麼不對的,是自己心態有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
陳夏生摘了好多葡萄,打水洗幹淨後放到盆裏,看見沈天鬱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就剝了皮遞到沈天鬱唇邊。
“甜嗎?”
“嗯。”沈天鬱吃了一顆,其實酸的牙要倒了。
陳夏生就笑,擦擦手要把葡萄送給別人吃。
沈天鬱一把拉住他,說:“哥。你最近要去相親啊?”
“沒有啊。”
“那你媽給你介紹姑娘了?”
陳夏生歎氣,道:“是啊。不過我一個都沒去看。”
沈天鬱頓了頓,說:“那以後呢?”
“以後也不去。”陳夏生幹脆道,“我有辦法。今晚就和我媽說其實我不舉,怕耽誤人家姑娘,這輩子都不結婚了。”
沈天鬱有趣地看著陳夏生,剛看了一會兒那人就忍不住了,湊過來抱住沈天鬱的後背,道:“我說的是實話啊。不對著你,我就是不舉。看見你才能硬……”
沈天鬱拍了拍他的屁股,很無奈的:“你就耍賤吧。到時候被你媽強行拉到醫院你就傻了。行,別鬧,回頭讓人看見。”
陳夏生這才放開沈天鬱,四處看發現沒人,湊到他旁邊親了親,用唇磨蹭沈天鬱的耳朵,半晌才離開。
家裏住進了這麼多人,即使沈天鬱和陳夏生在一個房間也不能幹什麼‘好事’了。兩人都是衝動的年紀,這時候哪裏忍得住?躺在一個被窩裏,小聲的接吻,強忍著才能不伸手摸對方的身體。
又過了一天,沈天鬱出去吃散夥飯。陳寡婦趁機找陳夏生談話,但是因為沈天鬱出門了,就不知道陳寡婦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