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一直在一起。”金發淩亂垂落,翡翠綠的眸子閃爍著怒氣,他不管白垣是不是虛弱狀態,一把提起白垣的衣領:“我不管你是不是要死了,不交出唐然的下落,你的住院時間就準備無限延長。”
白垣聽到唐然兩個字,心髒疼的緊縮,方才刀子刮骨的疼痛又重了幾分,眼前的事物變的模糊起來,失血過多的疲憊身體經不起折騰,他感覺意識正在緩緩流失。
他仿佛看到一個模糊的少年身影站在他身前,伸出手,一點點的努力去觸及,可那始終是鏡花水月的虛影。
“喂,白垣。”薩倫看到白垣不經折騰的昏過去,鬆開手指,冷冷的問道季樂:“季大經紀人,他這個樣子是被唐然甩了。”
季樂溫柔一笑,這一年以來,他見證著白垣和唐然兩人的感情一步步升溫,發展到白垣直接跑到他麵前,說要帶著唐然結婚去。
薩倫當著他麵,這麼直接的套話,他該怎麼回答打擊薩倫不切實際的期望。
“他們連結婚證都領了。”季樂溫柔的注目:“先於薩倫少爺結婚,改日一定要叫白垣請薩倫少爺吃個飯。”
薩倫冷哼,接了父親的電話,猶豫了片刻還是趕著出去,回頭不忘叫季樂轉告白垣,他明日還會過來。
季樂臉色沉重,今天白垣的反應有些奇怪。白垣對唐然的名字反應太大了,開始腦補的季樂思考出各種猜測。
白垣身體素質過硬,住了幾天就從醫院中出來,沒留下症狀。
季樂是個非常聰明的男人,他發現一提到唐然,白垣的身軀會立刻僵硬,神色恍惚。為了白垣能夠好生休養,他沒再提過唐然。
白垣坐在車裏沉默半響,或者說這些天都沉默的像是換了個人,失神的望著外麵變幻的景物。
“季樂,唐然和我是什麼關係?”每一回午夜夢回,他都會驚醒,胸口的位置很疼很疼。
看著閃爍的星星,有一些片段會想起,他看著星星,總有一種悲傷的情緒,他在害怕,在迷惘。
“醫生說你出了車禍,腦部受到淤血堆積,沒想到你誰都記得,卻忘了你中意的人。”季樂的語氣非常平和,將車停在路邊,認真的盯著白垣:“他是唐然,你親口承認要喜歡到老的人。你和唐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總算找到了,唐然人在那裏?”
白垣臉色鐵青,提到唐然的名字,他就會想起每晚醒來巨大的窒息壓在胸口的位置。
白垣眼睛愣愣的看著季樂,莫名的光芒稍縱即逝,詭異的失神視線許久的呈現空洞,讓季樂有些毛骨悚然,重新有了光彩的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雙手握緊,過了好一會,壓抑的嗓音響起:“唐然在那裏?”
一陣不好的預感傳來,季樂重新踩了油門,強烈忽視心中的不安。
“我總是夢見一個少年站在身前,伸手觸及他,就會立刻消失不見,電腦和手機能讓我立刻知道唐然,可是每次都沒有勇氣去打開屏幕,內心會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阻止我。仿佛將觸及一個可怕的真相。”白垣轉過視線,默默的對著窗外,低低說著:“唐然在那裏,我會記起的。”
為了找到他記憶中失去的一塊碎片,白垣心裏暗暗下了決心。
季樂自從找到白垣,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實,那般驕傲不羈的男子,這段日子頹廢的不像話,越發的沉默內斂,他往日的張揚棱角似乎磨平了。
一個月後。
《星光》的旋律在寂靜的房中一遍遍重複著,不知疲倦。
白垣拿起書桌上照片,久久沒有回過神,照片裏麵的少年優雅慵懶,側臉望著前方,這應該是偷拍出來的角度,裏麵的少年疲憊的揉著眼角,染上淺淺的困意,微張的嘴有著呆萌的朦朧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