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小心!”太一下意識的就想要衝過去,卻“嗵”的一聲撞在了一道法障上。
“不許過去。”帝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蒼夔珠亦正亦邪,若是心中向善,便會激發它的正麵力量,可你看那劍上的光芒,分明是莫邪心中的仇恨已經激起了蒼夔珠的邪性,八萬年前,還是紫金色,如今已是黑色,再不多時,恐怕你就會求我為她破解血煉了。”
太一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未及回眸,卻聽不遠處莫邪欣喜驚呼:“黎嶽哥哥!”
ˇ第三十九章(上)ˇ 最新更新:2013-02-21 13:00:00
虛水刃橫在莫邪身後,把巫彭的權杖架在半空,為她擋住了這一擊,大片的寒氣在虛水刃上蒸騰著,權杖在與之接觸的部分,開始有凍結的跡象。
巫彭手指一動,隻聽“咯啦”一聲,權杖與虛水刃應聲分開,打著轉的飛回了去,可還未等落回他手中,虛水刃就驀地散了形狀,又忽然在巫彭麵前凝聚,“鏗”的一聲將權杖往斜裏擋開了幾丈,劍刃又急速的朝巫彭刺去。
由於距離太近,巫彭不及躲閃,虛水刃“當”的一聲將他胸口僅存的幾片鎧甲擊碎,但依舊勢不可擋的刺穿了他的身子,不過也好在那一擋,讓巫彭得以避開最致命的一擊,可肩上的大穴依舊受創。
禾丘長身立於眾人之上,睥睨著腳下狼狽的巫彭,又側目看了看被帝俊擋在法障之後的太一,這才緩緩落到了莫邪身邊。
莫邪見到他,幾乎立刻便撲了過去,臉上又哭又笑,“黎嶽哥……”才剛開了口,卻被他冷聲打斷:“黎嶽已經死了,如今站在你麵前的,隻是禾丘而已。”
她臉上的笑容一滯,可溢出的淚卻無法凝住,劃過臉頰,從下巴上滴落,莫邪望著他,可他卻不看自己,“禾…丘……”許久,她才嚅嚅的叫了一句。
“愚蠢,”禾丘不理會她,隻是對捂著傷處的巫彭說:“人為混合的靈力的確強大,但你可知,非妖非巫的靈力之所以能與蒼夔珠產生共鳴,不過是因為蒼夔珠在主人靈力衰弱的狀態下被封印了八萬年,雖然反噬能透支主人靈力,可得到的畢竟不過是九牛一毛,所以自然對這新鮮而強盛的靈力會有反應,但終歸不過是羊入虎口,讓它更加貪婪饑餓罷了。”
巫彭抬起右手,聚起靈力覆在傷處,聽禾丘如此說,也不開口,隻是緊盯著他,眨也不眨,“帝俊,當初定下協議時,我便知你不會輕易信我,可竟會與他合作,還把他變成個…嘖,”禾丘轉頭,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帝俊,說:“當年十巫的名聲也勉強能與我七尊比肩,沒成想,四長老會心甘情願的做他馬前卒,真是……唉。”說著,他朗聲笑了出來。
“你說什麼?”莫邪望著他,輕聲問。
“哈,是啊,你在說什麼,不如講出來給莫邪聽聽啊?”帝俊站在遠處,戲謔道:“看看她心心念念的黎嶽哥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哈、哈哈……“
莫邪不為所動,扯著他的袖子,輕聲說:“隻有你說的,我才會信。”
禾丘這才垂眸看向她,玄紫的眸中似是彌漫著厚重的霧氣,讓莫邪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當年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他開口,語氣仍舊冰冷。
“當年的一切……”莫邪下意識的重複了著。
“你大伯、三伯,還有黎騫,全是我設計害死的,還有瑾琈玉,你以為我是怎麼每次都能找到你所在的位置的,我把它放在你身邊,不過為了方便我時時監視你的動向罷了。”他眨也不眨的看著莫邪。
莫邪睜大了眼睛,攥著他衣袖的手微微顫唞著,四目相對,他看得到她眸中的震驚,可她卻看不到他隱在袖中的手,指甲已經嵌進了掌心。
不遠處帝俊拍了拍手,說:“嘖嘖,話雖如此,隻是原本那麼精彩的故事,被你這麼一說就顯得索然了,不如還是我來說吧。”
雲端上,禾丘與莫邪兩人相依而立,風卷起衣袂,飄飄搖搖的,她曳地的長裙和他衣衫的下擺糾纏在了一起,可他們兩人之間,糾纏著的,又豈是隻有這衣衫而已。
帝俊見二人都沒有理會自己,麵上有些訕訕,可旋即又陰惻惻的笑了笑,向前走了幾步,正要開口,卻被太一拉住,帝俊斜睨了他一眼,一甩手,打開了他的拉扯。
“當日我帶領族眾去山外山,將巫族進犯的消息告訴給蒼顏,坦白說的確是為了惹起戰亂,再趁亂去尋蒼夔珠,但眼見蒼顏態度曖昧,我還以為即便最終會得手,也必將是一場硬惡戰,可誰知原來狐族之中也有覬覦蒼夔珠之人,而且是天狐,還是七尊之一。”帝俊緩緩說:“他來到我住處的時候,我原本以為,是蒼顏派來打發我的,可誰知,哼哼,狐族不愧是狐族,黎嶽啊,你還記不記得你見到我,第一句說的是什麼?”
禾丘沒有理他,甚至沒有轉開眼,他隻是望著莫邪,一動不動,他知道,她沒有說話,可帝俊的每一句,都將重重的砸在她心上。
“你說,要取蒼夔珠,必殺蒼顏燁天。說實話,我當時的確震驚不小,原本還想推脫周旋,可見你如此幹脆坦白,倒不如好好談談條件,我記得你說,啊,時間久遠,要是有所偏差,你也莫要見怪啊,”帝俊沉吟了一下,繼續說:“你說‘若得蒼夔珠,必先得莫邪,而若想得莫邪,則必先除去蒼顏和燁天,而隻有我,可以促成這一切。’我說願聞其詳,你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