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蘇茗歌用過午膳之後,便直接去了禦書房,隻是進去的時候看到了往外麵走的鍾 庸,鍾 庸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蘇茗歌,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一眼看的蘇茗歌是直起雞皮疙瘩,自己跟鍾家又不熟,她實在是想不通,鍾 庸做什麼拿那種眼神看自己呢?
書閣的小桌子上永遠都擺放著水果點心,蘇茗歌安靜的翻著書籍,可心思卻全都在隔壁,隔壁很安靜,安靜到就像是沒有人一樣。
可事實上,顧梓彥是在隔壁的,隻是丫鬟和太監們都被趕出去了而已,顧梓彥撐著腦袋坐在書案前。蘇茗歌偷偷地靠近那扇小門,然後撩起門簾,掀開一道縫,看到顧梓彥的樣子心中楞了一下。但什麼都沒說,隻是剛想回去的時候被顧梓彥叫住了:“進來吧,不用這麼躲藏著。”
蘇茗歌這下也不再扭捏,掀開簾子就進去了:“皇上,您今日的神情似乎不對勁,是發生什麼事兒了麼?”
“沒什麼,你坐下吧。”
蘇茗歌見顧梓彥不願意回答,於是也不多問,隻是安靜的坐在一邊,顧梓彥見了便說道:“陪朕下棋吧。”
蘇茗歌聽了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可皇命不可違啊,所以還是很老實的從小櫃子裏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棋盤,然後兩人便開始下了。
顧梓彥或許是擔心蘇家,所以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好機會都想開口,不過最後都忍住了。
蘇茗歌怎麼會看不出來顧梓彥的情緒呢,所以下棋的時候也都是盡量讓著的,可到最後顧梓彥還是輸了,雖然隻輸了一個半子,可輸了就是輸了。
“皇上,您今日的狀態實在是不好,要不要替您傳禦醫?”
“嗯?不用,朕沒事。輸給你朕不甘心,再來一局吧。”
“好。”
白子黑子不斷的占領著棋盤,時間也一點點的過去,顧梓彥一直跟蘇茗歌下棋,直到月上樹梢才收了棋盤。
奎子在外頭見蘇茗歌終於站起來了,於是便連忙走過去說道:“蘇良人,剛才吟霜姑姑來說,瑜娘子在您那裏等著呢。”
“是麼?瑜妹妹怎麼會在我那裏?皇上,我……”
“嗯,你去吧,朕再看一會兒折子,今晚就不去你那裏了。”
“是。”
蘇茗歌聽了心中略有不快,可很快便掩飾過去了,行了禮之後便出去,一路回到了霜雲宮,隻見姚瑜正規規矩矩的坐在桌前,身邊的玢兒也是笑容滿麵,隻是笑得很虛假。姚瑜見到蘇茗歌便起身行禮。
蘇茗歌笑道:“妹妹這是來了多長時間了?剛才在陪著皇上下棋,忘了時間,讓你久等了。”
“不礙事,我來了也沒多長時間。”
“快坐吧,吟霜,再去沏壺好茶來。”
“是。”
“姐姐,不用麻煩了,我隻是來跟你說個事兒。”
“什麼事兒?”
姚瑜看了屋子裏的丫鬟們一眼,吟霜便很機靈的帶著人出去了,玢兒也跟著離開,隻留下相對而坐的的蘇茗歌和姚瑜,姚瑜抿了抿唇說道:“姐姐,上次您不是說要去我那裏的麼?看我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您,所以一著急便過來找您了。”
“嗯?”蘇茗歌仔細回想了一番之後好像確實是答應了姚瑜要去她哪裏的,隻是那時候忘了而已,於是便抱歉的笑了笑說道:“上回的事情有著落了,果然,那書信的事情跟延禧宮有關係。”
“什麼?真的是這樣麼?那可怎麼辦才好?可我也沒有得罪玉貴妃啊,她怎麼……”
“她的目的恐怕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隻是,你身邊的人也要注意一下才好,那書信最後應該是到了徵娘子手裏的,隻是我實在是不知道,方公公與延禧宮有什麼關係。”
“是麼,徵娘子究竟是要做什麼?我平日裏除了給皇後娘娘請安,就不怎麼出門了,要出去也是上你這裏和安勤殿而已,徵娘子怎麼會惦記上我呢?”姚瑜皺著眉說道。
“管她呢,徵娘子暫時還成不了氣候,不過,看樣子,徵娘子與玉貴妃的關係,很不一般啊。”蘇茗歌分析道。
姚瑜點點頭說道:“那可怎麼辦?上回我去延禧宮的時候,還看到了燕梅從裏麵出來呢。”
“小心為上吧。”
“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對了,瑜兒,你最近留意一下身邊的人,看樣子朝中是有大事情要發生了,你可千萬別牽連進去,知道麼?”蘇茗歌也忽然想起了自己進禦書房的時候看到鍾 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