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娘子本來就以為蘇茗歌那句“歲歲平安”來氣,再加上現在又聽到了,不免更加火冒三丈了:“你這狗奴才,不會做事情還要跟著出來!要你過來有什麼用?”
“主子怎麼生這樣大的氣?定是你沒有伺候好,還不快把東西收拾了滾出去!”
燕梅提著裙擺進屋子正好看到這一幕,再看向地上的碎瓷片立馬就明白了徵娘子的火氣為何而來了,於是便順著徵娘子的意思打發了那個粗使丫鬟之後才神秘兮兮地去關上了門。
“你關門做什麼?”
“娘子,奴婢剛才跟著凝露去了太醫的帳篷中,隻是她沒多久就出來了,後來奴婢去太醫那裏問了,凝露是去要了一份醒酒湯的方子。”
“醒酒湯?難道她要乘著皇上喝醉好去皇上麵前獻殷勤?不行,不能讓她得逞了,走,咱們找皇上去。”徵娘子一聽就覺得很不對勁,但心中確實擔心的很,於是便一拍桌子決定好了。
“是。”
徵娘子由燕梅扶著到了主帳之後,看到不遠處的奎子正端著東西過來呢,於是便多看了兩眼之後截住了人說道:“奎公公,這是從哪兒回來啊?”
“娘子,皇上不是喝醉了麼,所以奴才早早的讓人備好了醒酒的湯藥,這不一好就親自去端來了麼。”
“公公伺候皇上一天也該累了,這醒酒湯還是讓我送進去吧。”
“這,怕是不太好吧,皇上要是知道奴才偷懶了,可是要懲罰的,況且娘子是主子,怎麼能做這等粗活呢?”奎子也是打心眼兒裏不喜歡徵娘子,再加上最近顧梓彥對徵娘子的態度,所以更加不願意欠人家人情了。
奎子巧妙地避開了徵娘子已經伸過來的手,一個閃身就進去了。
顧梓彥閉目依靠在榻前,桌前的濃茶已經涼了,聽到門外有動靜,便問道:“外麵怎麼這麼吵?”
“回皇上,是徵娘子來了。”奎子便放下手中的東西邊說。
“這麼晚了她來做什麼?”顧梓彥聽了直皺眉頭。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
顧梓彥將奎子端過來的醒酒湯一飲而盡,又等了以小會兒這才徹底舒心的呼出一口濁氣。
奎子伺候著顧梓彥沐浴之後便出去了,隻是沒想到,一出去,就又碰到了徵娘子,奎子抬眼看了看以及到了正中央的月亮說道:“徵娘子怎麼還在這裏?”
“我這不是實在放心不下皇上的身子麼,所以才特意等著公公出來也好具體的問問情況呢。”
徵娘子邊說便將眼睛往奎子的手裏瞧著,奎子也察覺到了,於是便問道:“徵娘子這是在看什麼呢?奴才手裏頭也隻是一個空碗而已。”
“沒,剛才奎公公不是沒有人讓我們進去麼,所以我也挺擔心著皇上有沒有喝醒酒湯而已。不過既然已經喝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徵娘子說著便帶著燕梅出去了,留下奎子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
燕梅不解的問道:“主子,咱們剛才都已經到了皇上那裏了,您怎麼還往回走呢?”
“笨丫頭,我隻是去看看瑤美人究竟有沒有給皇上端湯送水而已,不過剛才奎子隻帶了一隻碗出來,那就說明,瑤美人的那份湯藥根本就不是給皇上的。”
“那會是誰的呢?”燕梅也不知道該怎麼接才好了。
翌日一大清早,蘇茗歌還在睡夢中,就覺得有人再推自己,剛開始還以為是那個丫鬟,於是便翻了個身繼續睡了。不過在推自己的那個人好像很不識相,一直都在推著,惹得蘇茗歌是一肚子的氣,但在看到來人的時候,所有的氣都消了。
“梓彥?”
“噓,朕帶你去個地方。”顧梓彥壓低了聲音說道。
蘇茗歌頂著困意起床穿衣服,還來不及梳洗,就被顧梓彥拉出去了,二人走出了營帳之後,蘇茗歌便看到不遠處的樹底下站著一個人,那人手中牽了一匹馬,走進了一看居然是奎子。
“你回去吧,一會兒就跟他們說朕有事情出去了。”
“是,奴才遵旨。”
奎子回去之後,顧梓彥便翻身上馬,順便把手伸到蘇茗歌麵前,蘇茗歌剛開始還一愣,但很快便將手交給了顧梓彥,顧梓彥隻是微微用力,就把蘇茗歌拉到了馬上,環在懷中。
小鞭子一揚,馬兒便開始往前奔跑,此時天還未亮,冷風將蘇茗歌的困意全部吹跑了,蘇茗歌的後背貼著顧梓彥的胸膛覺得很舒服,可那冷風吹在臉上卻實在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