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做人就當這樣,拿得起來放得下,該做的她都做了,緣分的事情不是強求的,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

想起臨行前父母的千叮嚀萬囑咐,和他們日漸蒼老的麵容,唐鑫很想回到父母膝下盡孝心,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離了誰地球都會自轉、公轉。她也是這樣,也許開始的時候心裏會難過,但是時間是自愈一切最好的良藥。

對,就這樣吧,趙金,我最愛的男人,我們再見吧!

對,就這樣吧,劉佳,我最好的朋友,我再次成全你!

當一切突然間變得無比明朗時,唐鑫卻絲毫高興不起來,沒有了纏繞自己多時困惑,她反而更淩亂了。

冷、冷、冷,通身隻有冷,她顫唞的掏出電話,瑟瑟發抖的手指似乎僵住了,好久才滑開鍵盤,反複了好幾次才輸入張斌的電話號碼,這個時候她唯一可以說話的人隻有張斌了。

就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第一次覺得等待的時間是這麼難熬,讓人心神不寧,幸好隻響了三聲張斌就接電話了,否則她不知道會怎麼發狂。

“你在呢?”唐鑫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沒有任何起伏。

“親愛的,我還能在哪,當然在我家了,今天怎麼突然有空一大早就查崗啊?放心,我這個二十四小時男友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的。”

電話裏,張斌依舊和她開著玩笑,還是用那樣的語調,甚至能聽到他低低的笑聲。

唐鑫略微平複下心情,依舊用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說,“你一會方便嗎?”

“早上有個例會,大約九點以後就應該有時間了,怎麼你有事?”張斌問。

“那好我十點在你單位門口等你,一會麵談吧。”說完唐鑫就掛斷電話,重新坐回駕駛員的位置,火速趕回江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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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張斌發現唐鑫神情有些不對,便問:“你怎麼了?昨晚上打電話給你關機了,發短信也不會,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唐鑫看看他,淡淡地說:“我昨晚上回賓城了。”

“什麼?你回家了?”

看著張斌瞪著一雙大眼睛頗為吃驚的樣子,唐鑫的唇邊勾起一絲淺笑,“不用那麼緊張,我已經好幾次自己開車回去了,不再是當年拿到駕照後,第一次開車請你吃飯時連拿筷子手還在發抖的人了,現在也是有兩年駕齡的熟手了。”

“不是,我是說你怎麼突然想回家了呢?”張斌不解。

“我媽說我爸身體不好,就跑回去看看唄。”

“哦,這樣啊,其實我也好久沒有回去了,雖然隔三差五的我媽給我點個電話,念叨這,念叨那的,有時候還挺煩的,有時候也挺想他們的。”張斌說這話時語氣間透著些許的內疚。

“是啊,我們父母都是名副其實的空槽老人,其實有時間你也應該回去看看他們,還有我也打算好好陪陪他們了。”唐鑫的話中略帶著幾分憂傷。

“你行啊,我這一天說不準什麼時候忙起來了,也不能隨便請假,這不眼看過節了,我們當**的又到了最忙的時候,今天開會還說關於雙節的安保工作是重點呢。”張斌難得有機會發牢騷。

“嗯,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回家好好陪陪他們,好好盡盡孝心,大學開始就離家,然後結婚,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孝順一下父母,也該補償一下了。”唐鑫說。

“也行,趁著長假好好陪陪他們,你什麼時候回去,順便幫我捎點東西給我爸媽,前些時候上網給他們買了個足浴盆,都說老年人經常用那個東西好,你也知道我媽舍不得錢買,一門心思攢錢給我娶媳婦買房子呢,也不知道她怎麼打聽出來的說咱們江州市的房價高,聽我爸說她每天都省吃儉用,勒緊褲腰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為多攢兩個錢給我,你不知道我每次回去家裏就跟過了年似的,大魚大肉好吃好喝供著我。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回去嗎?因為我聽我爸說,我回去一次花的錢夠他倆半個月的菜錢,所以我知道我前腳走我媽後腳又要從嘴上省錢了。我家裏條件你也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