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嘉峪關借兵,怎麼是去酒泉。”澤芝雖生的一副弱不禁風的外表,但不怒而威的氣勢還是有的。

除了張軍,大家都是第一次看見澤芝的廬山真麵目,呆若木雞。唇紅齒白,長發青絲,皓白肌膚,遠山眉黛,一彎星月。暗想著怪不得王爺要藏著。可惜如此佳人卻被刺了個字,字體繁複,大家都沒看清。澤芝眉眼橫掃了一圈,大家自覺的低頭,不敢直視仙人。

張軍看著人人自危,便遣退了眾人,迎進澤芝。張軍又不敢說出真相,一來人多口雜,二來怕氣了澤芝。

“楊晉賣的什麼藥?”澤芝莊嚴的坐在桌前,看著桌麵淩亂的杯子。

張軍躊躇間,跪拜在澤芝眼前,“還望公子見諒,王爺也是有苦衷的。”“就由張統領來說說,你家王爺有什麼苦衷,騙了我出營。”澤芝也不慌,取了個茶杯,自己倒茶,恭聽張軍陳述。張軍也不含糊,“戰場紛亂,王爺是怕公子有什麼閃失。特命下屬保護公子安全。王爺想著玉門關終是戰場,幹脆把公子送的遠遠的就不會有事了。還望公子體諒王爺的良苦用心,也不要讓下屬為難。若沒有將公子送到酒泉,定是會挨板子的。”說著就往地上叩。⊕⊕

“這樣。張統領說清楚了,澤芝自不會亂來。我也累,先回房歇息了。”放下茶杯,澤芝回到屋子,熄了燈,上床安眠。

子夜時分,澤芝乘著朗月,悄悄地走到馬房,牽了匹馬坐上,就往回趕。楊晉絕不會因為擔心我的安全而遷離我。他那麼自傲,有他的地方才是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除非,除非。澤芝想著除非,鞭子揮在了馬背上。

受驚的馬上仰,嚇壞了澤芝,手裏的韁繩也沒拉得住,“啊。”澤芝的慘叫劃過沒有飛鳥的天空。

“張統領,澤芝公子墜馬了。現在昏睡在房裏。”一侍衛急匆衝衝的奔進房門。

張軍邊走邊嗬斥“不是讓你好好盯著,怎麼會這樣。”侍衛急忙解釋“我是好好盯著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不會騎馬呀,以一上馬就使勁的揮鞭子,是人都要受驚的。”

房裏隻見澤芝躺在床,“可能是摔昏了,休息幾天就好了。”張軍含怒看著侍衛,侍衛縫上了自己的嘴。事已自此,怪也無用。張軍想罷,王爺隻是想讓澤芝遠離,到哪兒了也無所謂,不如就此作罷。

“告訴店家,這客棧包了,不接待外人了。專門留給公子養病,讓他們好好照看,我們連夜回營。”聽著自己能回戰場,侍衛很是欣慰,拔腿就跑。

張軍看了看氣息勻稱的澤芝,歎了口氣,澤芝公子對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回玉門關

澤芝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了。傷口被包紮好了,卻還是很痛。澤芝支起了身,看著床邊的錦盒。打開,是一疊銀票,一把鑲嵌寶石的匕首,一張路引,和一封信。信上寫著宇文瀾親啟。是楊晉的筆記。

看著自己封存十年的名字,被這麼堂而皇之的寫出來,澤芝膽戰心驚,頭也更痛了。楊晉居然知道自己,一直都知道。手顫唞著,信掉了。心,十年之隔,又開始絞痛。淚,啪嗒啪嗒,開滿了地板。

宇文瀾:今生緣起,隻因江南煙雨,荷花池畔,一見傾心。君不及總角,吾卻欲念叢生。為一己之私欲,竟害得汝家破人亡。吾自知罪孽深重,不望君不記前仇,隻望君不損自體。此戰必敗,怨聲載道,吾或殞命。清史臭名昭著,洗淨愧對之心。願澤芝,珍重,珍重。罪人楊晉上。

短短數十字,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