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和你們相似的。因為長成你們這樣的全都是會偷咬主子一口的白眼狼。”
在說出前幾個字兒的時候,萬貞兒的語氣很平緩,但是往後,她越說越快,不光快,字咬得也重。咬牙切齒的那種,當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已經是獰著臉,揚起手,狠狠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
見到萬貞兒雷霆震怒,香婉和辛鳳兒趕緊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雖不知哪裏做錯了,但是萬望娘娘不要因為奴婢的愚蠢行為而生氣,娘娘隻管責人重重責罰我們便是。”
萬貞兒不陰不陽地冷嘲熱諷道:“瞧兩位姑娘說的,你們都已經另攀高枝兒了,基本上已經算得上別人的奴才了,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本宮哪裏敢責罰你們。本宮啊隻是祈求你們來日高升的時候有點良心,別忘了本宮這個舊主子才好。”
香婉越聽這話越心覺害怕。
她是太了解她這個主子了。本身就是個喜怒無常,猜忌無度的人,最容不得別人欺騙她。現在她已經用這般口氣說話。隻怕是要對她和辛鳳兒下毒手。當下,她必須得把萬貞兒往自己設定的路子上引,隻有上了她的路,才能夠見招拆招,把眼前的危機給度過去。
香婉雙手向前滑,撲倒在地道:“娘娘,您的話可是折殺了奴婢,奴婢萬萬承受不起,奴婢該死,奴婢萬死啊娘娘。”
萬貞兒道:“你說什麼?萬死?這兩個字從你的嘴裏麵說出來可真是好笑至極。你們背著本宮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兒,如果不是天佑本宮,讓本宮及時發現,隻怕到時候萬死的可就是本宮了。”
這話一出,香婉和辛鳳兒知道,萬貞兒馬上就要進入主題了,而她們更是得小心應對著,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複,死無葬身之地。
還好汪直提前告訴了她們一聲,否則,萬貞兒的問話絕對會令她們措手不及。
此時,她們必須一推二六五,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兩個人一頭霧水地看著萬貞兒道:“娘娘,奴婢們實在是愚鈍,不知道哪裏做錯了惹得娘娘如此大動肝火。萬望娘娘在責罰奴婢之前告訴奴婢們,奴婢們保證隻此一次,下不再犯。”
萬貞兒繼續冷言冷語話帶諷刺道:“哎喲喂,這種事情出現一回就幾乎讓本宮在陰溝裏翻了船,要了命,怎麼著,難道你們以為本宮會給你們再次坑害的機會?”
香婉和辛鳳兒道:“娘娘,奴婢萬死,但求娘娘點明?”
萬貞兒道:“你們倒是意誌倒是夠堅定,決定一口咬死是不是?”
香婉和辛鳳兒道:“娘娘,奴婢真是想不起來到底哪裏出了岔子。”
萬貞兒道:“本宮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了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知道珍惜。好,既然你們不願意交代,那麼便由本宮來戳穿你們的陰謀詭計吧。你們不是說什麼都不知道嗎?本宮給你們提個醒,曾經在內藏庫當差,後被本宮調往安樂堂的紀羽瞳是怎麼一回事兒?”
香婉和辛鳳兒繼續一臉的茫然,她們異口同聲地重複著萬貞兒的話,道:“紀羽瞳?娘娘,您的話似乎含了玄機,奴婢還是不明白。”
在萬貞兒的心裏,香婉和辛鳳兒已經是麵目可憎之極,在見到她兩人的反應後,萬貞兒認定了她們是打死也不肯承認的態度,她怒極反笑,道:“好,本宮真是沒有看出來,你們的嘴是夠硬的,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既然想讓本宮費一些口舌,本宮本無事,就給你們玩一玩。就在昨天,從安樂堂裏麵傳來一個對你們是好運,對本宮來說卻是夢魘的消息,這個消息的主要講的是有一個宮女誕下了一名男嬰,你們知道這名宮女是誰嗎?”
香婉吞吞吐吐道:“是紀……紀羽瞳?”
萬貞兒雙手一拍,指著香婉道:“總算是從你們的嘴裏聽出了句痛快話,沒錯,生下男嬰的這名宮女正是本宮讓你們把藥送到內藏庫的紀羽瞳。不管怎麼說,你們曾經也算得上是本宮最信得過的人之一,心腹嘛,所以喝了那碗湯藥,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到底能不能夠生出孩子,你們也不會比本宮少知道一點。”
萬貞兒一口氣把話說得如此之決絕徹底,即便是一直跟隨著她的其他宮人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的話語裏用上了“曾經”這麼個詞兒,聽得香婉和辛鳳兒毛骨悚然,寒毛倒豎。可以體會得出,此時此刻,萬貞兒是動了殺心的。
辛鳳兒像是被嚇住了一般,好一會兒,她才瞪大了眼睛,“咚咚咚咚……”如同瘋了般在地上連連磕了十幾個響頭,她的額頭在地上撞出了血,大聲道:“娘娘饒命,求娘娘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萬貞兒一拍桌子,吼道:“想讓本宮饒了你的性命容易,說,把你知道的統統說出來。”
辛鳳兒使勁吞咽了口口水,突然右手一伸,指向香婉,道:“都是因為她,娘娘,奴婢為了什麼所謂的姐妹情誼,一時豬油蒙了心,才替她掩蓋住事情真相的。”
香婉怔住了,愕然地看著鮮血流了一臉的辛鳳兒。
辛鳳兒道:“姐姐,事到如今,我們還是招了吧。在娘娘麵前繼續隱瞞下去,不過是罪加一等。我們是娘娘的人,凡事都應該以娘娘的滿意為中心,不能隻顧了自己的性命,我們以前就是為了保全小我,而忘了我們身為奴才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