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擁有此生幸福(2 / 3)

“我明白這些,但媽媽那樣做,過分了,她根本不了解你!”

蘇筱葵湊到他的麵前,伸手撫平他皺緊的眉峰:“慢慢來吧,總有一天,伯母會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不行,我等不及了。”他輕柔地抓住她的手,吻著她的指尖,望著那枚璀璨閃亮的戒指,不由得心頭一緊。他在怕啊,怕這枚戒指無法綁住她,怕他的母親會將她逼走,怕他們經曆這麼多之後仍要分開,不,不,不敢想,不願想,更不能想……

他稍稍用力,將她拉入懷中,下頜輕抵她的發心,緊緊擁住了她

“筱葵,我們去注冊吧。”

“你……”她仰頭看著他,眸底有感動,亦有驚詫,“真的嗎?”

“千真萬確。明天,我們明天就去。”

心口暖暖的,仿佛湖麵的漣漪一般,慢慢在心底漾開。她抬起手,輕觸他俊逸的臉龐,幾不可聞地歎了歎氣:“禮澤,不能這樣做……”

他挑眉,不發一言,默默地注視她。

“我們要先得到父母的同意。”她骨子裏的思想是傳統而守舊的,那也沒辦法,誰讓她是三十二歲的“阿姨”呢,與小她七歲的大男孩之間已經存在“代溝”嘍。

“筱葵,你……”

“否則,我不會嫁給你。”她故意威脅他,卻在看到他落寞傷感的眼神時,湧起了徹骨的心痛,“禮澤……”

“……好。”他挫敗般地望著她,親吻著她的額頭,唇邊是前所未有的苦笑。

誰讓他愛慘了這個可愛的老姑娘,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隻能認了。

邵禮澤與母親的關係陷入了僵局。

他曾心平氣和地與母親談過,但結果令人失望,母親非但不體諒筱葵,還認為筱葵是一個斤斤計較、總向她兒子抱怨的人。

“媽,您用支票去侮辱筱葵的事,她從來沒有對我提過,是我的朋友在咖啡廳看到了當時的情形,連我的朋友都覺得,您這樣做過分了。”

“禮澤,媽是為你好。”邵母語重心長地說道,“有蕙媛這麼好的女孩在等你,你為什麼要固執地喜歡蘇筱葵呢?她可是比你大了七歲啊,差不多和你小姨同樣的年紀,你真的能夠接受嗎?”

“媽,年紀就這麼重要嗎?”他訕訕一笑,深邃的眸子裏閃過淡淡的寒光,“誰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出生時間,您何必強人所難呢?年紀大如何,年紀小又如何,人們又不會按出生的順序死,年紀小也未必活得時間長,您到底在計較什麼?”

“禮澤!”邵母突然提高聲調,厲色道,“我計較什麼?好,我告訴你,我就是不想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別人都不要的‘剩女’!”

邵禮澤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真是多說無益。

“媽,您不會理解筱葵的堅持,更不會明白筱葵對感情的珍視。媽,即使您反對,我也會與筱葵結婚,因為我愛她,這才是最重要的。”

當邵禮澤奪門而出,邵母幾乎顫抖地倒在了沙發上。這就是她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嗎?他居然,居然為了一個大齡女子而與母親對抗,太傷心了……

蘇筱葵走出雜誌社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倚在車門前的俊雅男子。夕陽的光芒灑在他的周圍,漾起一個個橙色的光環,將他映襯得更加英俊奪目。

“禮澤,你怎麼來了?”

他淺淺一笑:“親愛的,我來接你下班。”

“不用麻煩的,我……”

邵禮澤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唇,低聲道:“我想每天接送你上、下班,親愛的,不準拒絕哦。來,上車吧。”

蘇筱葵不再反駁,無聲地笑了,臉上溢滿了濃濃的幸福。

這樣的日子,簡單而祥和,溫暖而平靜,是她一直所追求和向往的生活,唯一的缺憾,就是她和禮澤的交往,沒有得到邵母的支持

“禮澤,我們去哪裏?”這條路有些陌生,既不是去她家,也不是去半山別墅。

“秘密!”他側眸看了看她,唇畔勾起一抹調皮的笑,“到了你就知道。”

車子飛快地行駛,最終,在墓園入口停了下來。

“禮澤,你……”蘇筱葵很熟悉這個墓園,卻一直不知道,通往墓園的路竟然還有另外一條。不過,來到這裏,她已經明白了禮澤的用意。

邵禮澤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邁上石階,拉著她走向偉康的墓碑。

“偉康……”

望著石碑上的名字,蘇筱葵的眼慢慢蒙上一層淚霧,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偉康在她心中的印象會漸漸模糊,但是,偉康永遠都是她生命中最特別的存在。

邵禮澤輕輕擁住她顫抖的雙肩:“別這樣,偉康哥會擔心的。”

“禮澤,我……”

“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的。”他攬緊她,吻了吻她的臉頰,轉而望向墓碑,眸底蘊含著深沉的思念,“偉康哥,我愛筱葵,很愛很愛她……我向你保證,一定會讓筱葵幸福,所以,請你安心吧。”

蘇筱葵輕靠在邵禮澤的胸口,感動的淚水潸然而下。

“偉康,我現在真的很幸福,謝謝你愛過我,謝謝你給了我那麼多美好的回憶……”

淚珠一顆一顆掉在石碑上,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柔地捧起她的臉,淚眼朦朧之中,邵禮澤那對深邃而漂亮的眸子占據了她全部的視線。

“傻瓜,怎麼總是像個孩子似的流淚呢?”

“禮澤,謝謝你。”蘇筱葵緊緊摟住他,含淚微笑地望著他,“禮澤,認識你真好,遇到你真好,能夠愛上你真好。”

邵禮澤默不作聲,深深地回望著她,鄭重地捧起她的臉,將自己的薄唇緩緩覆上她的額頭,落下了深情而虔誠的吻……

一個星期後,邵禮澤搭機飛去維也納,參加公眾演出。

“蘇姐!蘇姐!”

林美美急匆匆衝入蘇筱葵的辦公室,滿臉慌張,顯得十分焦慮。

“美美,怎麼啦?”

“剛剛,江蕙媛打來電話找你,說……說邵禮澤的母親暈倒了。”林美美知道,邵禮澤這兩天在國外參加演出,要命,那個江蕙媛不是與邵母關係甚好嗎,怎麼遇到緊急狀況,反而向蘇姐求助呢?

“美美,伯母現在哪裏?送去醫院了嗎?”蘇筱葵一邊追問,一邊拎起了手袋,“我要馬上過去看看。”

“蘇姐,”林美美遞給她一張便簽,“這是江蕙媛的電話,伯母已經送去市醫院,但現在仍然昏迷,你……”

顧不得林美美後麵要說的話,蘇筱葵一把抓過便簽,迅速奪門而出。

上帝!

希望你保佑伯母,保佑她平安無事。

蘇筱葵趕到醫院的時候,邵母還沒有蘇醒,她看到江蕙媛在走廊裏踱來踱去,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江小姐!”

“蘇筱葵,你總算來了。”江蕙媛走上前來,對著蘇筱葵就是一陣憤怒的斥責,“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麼非要纏著禮澤不放?為什麼非要和禮澤交往?伯母一直在憂心你們兩個的事,結果……醫生說,伯母心理壓力太大,才會突發心髒病……”

蘇筱葵的臉色驟然蒼白,雙手緊緊握起,卻怎麼都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對不起,我……”

“蘇筱葵,如果伯母有個三長兩短,就算禮澤再愛你,也無法原諒你!”江蕙媛恨恨地盯著她,“伯母的事,你去通知禮澤,萬一……”

蘇筱葵的心猛地一緊,正欲開口,醫生從急症室走了出來。

“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

“哦,原來是蘇記者。”主治醫生是蘇筱葵以前采訪過的朋友,“病人還沒有蘇醒,但已經沒有大礙了,需要留院觀察幾天。放心吧,隻要讓病人保持平和的心態,這種突發性的病症不會對病人有太大影響。”

“謝謝你,醫生。”

蘇筱葵感激地笑了笑,一顆懸掛的心總算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