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賣了。

葉開道:什麼意思?

納尓蘭盯著他,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般。

半餉,開口道:賣給小倌館了,他長得不錯,倒賣了不錯的價錢。

葉開道:把他還給我。

語氣甚是平淡,仿佛剛才著急的人不是他。

納尓蘭道:你不信?

葉開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納尓蘭狂笑道:你怎知我這兩個月受了怎樣的苦,你怎知我變成了怎樣的人!

葉開道:我隻知道,你是最可愛善良的納尓蘭,我隻記得,我快死的時候,是你救了我,我隻明白,你是這天下最難尋的快意女子。

納尓蘭聽了這番話,如遭雷擊,半餉才回過神來。

她微微抹了抹眼淚,道:我把他給你,但是,解藥我不會給你。

葉開道:你給他下了什麼毒?

納尓蘭道:你看了就明白。

轉身走向那群侍女,拎了最高的一人,摔在葉開麵前,恢複了金蝶夫人的冷漠,寒著臉道:帶著他,滾吧。

葉開走過去,扶起那女子,摸了摸她的臉,找到一處凸起,順著凸起微微用力,竟然撕下了一張人皮麵具。

麵具下赫然就是方應看的臉。

隻是眼神渙散,滿是驚懼。

拚命瑟縮成一團,顯然是怕極了。

葉開將人帶入懷中,小聲安撫道:我是小葉啊,別怕,我是小葉。

方應看顫唞著,用不成調的聲音道:小葉,是誰,誰是小葉?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想要娘,我想要娘。

說著,竟滾下淚來。

他本就看著有些率真稚氣的天真少年樣,現下更是楚楚可憐。

葉開將人摟在懷中,抬頭開著納尓蘭,問道:你給他喂了什麼?

納尓蘭道:我散了他的武功,封了他的記憶,他現在心智有如孩童。這樣的魔頭,早該一刀殺了,我這般已經算是善良了。

葉開不做理會,隻道:終歸是我害得他。我隻好陪在他身邊,直到痊愈。

納尓蘭道:那他若一輩子不好呢?

葉開道:陪到我死。

納尓蘭氣結,她雖然知道自己得不到葉開,也並不想葉開和這個殺父仇人在一起,她想起方應看的蔑視,想起那一巴掌,怒道:那我便殺了他!

葉開道:那我便一起死,總歸是我欠他的。

納尓蘭取下頭上金簪,摔在地上,道:我簡直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拿著你的簪子,從此我們恩斷義絕,殺父之後我定然會報,下次看到你,絕不留情!

葉開安撫著懷中人,伸長手臂,撿起簪子,抱著方應看轉身欲走。

納尓蘭又出聲,語帶悲戚,道:你可知我為什麼不殺他。

葉開停下腳步,並不回頭,隻道:不知。

納尓蘭苦笑道:他說你是他的人,我不信,我想看看,是不是這樣。

回答他的並不是葉開,而是,

方應看!

方應看朗聲道:你看夠了麼?

出言同時一手奪過簪子,另一隻手化掌,將葉開打飛。

納尓蘭驚倒:你沒中毒!

方應看揚手一揮,傷心小箭射出,直直鑽進納尓蘭心窩。

又運指成風,使出血河神指,洞穿了剩下三個侍女的眉心。

整個過程,快的令人目不暇接。

方應看輕蔑一笑,道:我用毒的時候,你還在妓院做那千人騎、萬人跨的□□呢。

納尓蘭無言看著倒在地上不住吐血的苦笑著的葉開,心碎而死。

傷心小箭,就是要傷盡情人心。

方應看的衣服寬袍廣袖,著實不好藏一根小小的簪子,他也不介意,隨手簪在了頭上。

葉開苦笑道:你的身手,完全可以殺了納尓蘭奪了簪子,你這般算計,並不是為了殺她,更是為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