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草仿佛有些異樣,香氣格外重些。甄玉瑾座下的馬忽然驚嘶一聲,兩隻前蹄高高拋起,甄玉瑾花容失色,連忙去拉韁繩,卻哪裏控製得住,眼睜睜地從馬背上掉下來。
這一下指不定會跌斷骨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時遲,那時快,蕭池飛身下馬,很快撲到草地上,為甄玉瑾充當了緩衝的肉墊。
甄玉瑾雖然狼狽,好在並無大礙,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作出沒事人的模樣。
前方蕭越聞得動靜,回頭道:“出什麼事了?”
蕭池幹脆地從地上爬起,淡淡道:“沒什麼,臣弟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來。”
想來他不是第一回摔跤,蕭越也不擔心,隻叮囑道:“你可得小心點。”便又轉過身去。
那兩位說話的當兒,厲蘭妡注意到蕭池的左臂有點僵硬——大概是扭傷了。她相信甄玉瑾也留意到這一點。
經了這一遭,甄玉瑾沒了騎馬的心情,很快上前向蕭越請辭,蕭越也同意下來——說不定她用的是葵水來了這一類的借口,讓人沒法子拒絕,厲蘭妡記起自己從前上體育課時也常用這一招。
甄玉瑾冉冉離去,隊伍仍舊照常,而蕭池也再度翻身上馬。厲蘭妡靜靜挪到他身邊,與他並駕齊驅,目視著前方道:“王爺沒受傷吧?”
蕭池也沒看她,勉強忍著疼道:“婕妤放心,小王沒事。”
厲蘭妡嗤笑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道:“王爺此番沒帶甄側妃過來,是怕漪霓公主會介懷嗎?”
“婕妤說笑了。”蕭池的動作更勉強,可見那股子疼實在難耐。
厲蘭妡裝作沒看出他的痛楚,自顧自說道:“妾身在宮中時,幾番見甄側妃淚痕滿麵地跑來見貴妃,妾身雖未細問,想來總是哭訴王爺待她不好。”
蕭池的麵色冷了幾分,“是她自己太不知足。”他手上猛一用力,策馬奔上前方的隊伍,仿佛對話到此結束。
厲蘭妡沒有追上去,她勒馬立在原地,麵上露出淺淺的笑意,因她已經得到想要的信息。
到了用飯的時辰,因此地離營帳已遠,不好回去,眾人便就地生火造飯——沿途獵得了不少野味,正好拿來果腹。
去了皮的野鹿洗淨後用鐵釺串著,在火堆上烤得焦香四溢。蕭越親自切下一塊,撒上少許鹽巴,遞給厲蘭妡道:“你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厲蘭妡細細咬了一口,眉眼笑成月牙的彎弓,“好吃。”她這回說的是真話——烤肉原得熱騰騰的才好吃,似昨兒晚宴上那種涼透了就沒滋味了。
賈柔鸞和霍成顯卻仍覺得難以下咽,看到厲蘭妡吃得津津有味,她們更是詫異。賈柔鸞將那塊鹿肉擎在手裏,左看看右看看,終究忍不住道:“厲妹妹,你仔細吃壞了肚子。”
厲蘭妡溫然笑道:“姐姐放心,沒事的,這個比起宮裏的也不差呢,反而更有野趣。”
白漪霓淡淡道:“淑妃娘娘若不放心,不吃就是了,犯不著捎帶上別人。”
賈柔鸞臉上一紅,不再多說。
她這一句大約觸了忌諱,漠北諸人都沒怎麼理她——他們都是吃這些東西長大的,還不是活得好好的!為了顯示出對她的冷待,白漪霓對厲蘭妡忽然熱切起來,不停說笑不說,甚至親手割下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