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轉過眸子看他,輕輕搖了下頭,“你錯了,我對她並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犯的過錯負責,我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別人曾有心欺我,我還要對她施以援手,這種事情,我做不到。”
頓了頓,她繼續說:“更何況,安若連綁架一個無辜幼兒這種辦法都想的出來,足見她本質非善!錯過一次,她往後還會繼續犯錯,今日她遭受這些,若她不能意識到都是她咎由自取的結果,甚至一味地怨恨我沒有救她,那我當時便是真的替她向喬七求了情,她日後也絕不會誠心改過做一個好人的。”
世上有一種人,生來便是如此,他們總覺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苦難都是別人給的,世間所有人都對不起他們,你救了他們,他們覺得是天經地義,而你若冷對他們一次,自此便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罷休。
安若便是這樣的人!
從安若當初把她騙到帝爵,利用她的關係,讓燕璟琛順利除掉李導和那個許總,再到後來往左念念的化妝品中參雜磺胺類藥物,導致左念念全臉過敏,甚至冤枉到她頭上……
種種這些,都證明安若是個不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遠遠不值得她救,所以即便她剛剛沒有在喬七麵前幫安若求情,她也不會生出一絲一毫的愧疚之心。
人若心存良善,當先懂得自保。
阿九開著車子,一路緩緩行至桃花塢。
到了家,江暖才想起另一件事兒來。
“你今晚不用去醫院陪爺爺了?”
“張媽和於老都在,我在那兒也沒什麼用。”燕璟琛言簡意賅。
江暖跟著他走進客廳,“你二叔,他……”
“會抓到他的。”男人擰了擰眉,似乎不太願意提起燕正鬆。
江暖抿抿唇,閉口不言。
他和他父親多年關係不睦,母親又離世得早,在燕家這個大染缸中,全靠老爺子庇護才能平安無恙,老爺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舉足輕重,這次他二叔公然傷了老爺子,他必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江暖隻是想不明白,在老宅裏,燕正鬆和老爺子到底起了什麼樣的衝突,才會讓他那般難以自控地傷了老爺子。
燕璟琛喝了杯水,然後去浴室洗澡了,江暖坐在沙發上,本打算給顧小惜打個電話說說明天的工作行程,結果看見媽媽發來了一條信息。
蕭教授啊,身體剛剛痊愈,便又迅速飛到大西北投入她的考古事業中了,這敬業精神,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江暖簡單回了兩句,隨後給顧小惜打電話。
那廝明顯剛忙完,當經紀人也不見得有多輕鬆,她可以向公司請假,但顧小惜還得繼續忙她的工作。
到了年底,她得給顧小惜包個大紅包。
“喂,暖暖啊,”顧小惜接到江暖的電話,聲音壓的特別低,“那個,燕少沒在你身邊吧?”
江暖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抿唇,“沒有,怎麼了?”
顧小惜長呼一氣,“沒在就好,那什麼,我就跟你說一聲,你的新戲定下來了。”
“不是說要我自己決定嗎?”江暖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