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同樣沒有信號。
江暖忍不住歎氣,看來酒店四周應該已經裝滿了信號屏蔽儀,喬七今天果真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安迪似乎還停留在自己被親近之人背叛的震驚之中,兩隻眼眶濕潤泛紅,可眼淚卻倔強的沒有落下來。
夏野看她一眼,凝聲道:“別想那麼多,有我在,你今天絕對會平安無恙。”
“那又怎樣,難道你能保護我一輩子嗎?”安迪忍不住苦笑。
夏野抿唇不語,拿槍的那隻手,五指慢慢收緊。
江暖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猶豫半瞬,啟唇道:“安迪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待今日的危機解除之後,我們會幫您準備一個安身立命的好去處,但前提是,我希望您能在華國的法官麵前,當庭指證喬七和晉勇兩人的違法罪行。”
夏野聽罷,下意識地擰起眉,顯然是不讚同江暖的話。
而安迪卻抬眸直視上江暖的眼睛,涼聲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背叛爸爸?不可能,這位小姐,雖然我不清楚您到底是什麼身份,又有多大的能耐,可出賣父親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做。”
“哪怕他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性命,你也要對他忠誠到底?”江暖勾著唇角反問她。
安迪抿唇,“你根本就不明白,爸爸對我們這些子女而言意味著什麼,我們崇拜他,而他更是我們的信仰,我們為他做任何事,皆是心甘情願,哪怕他要我們去死……”
夏野聽著這話,心口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似的,十分難受。
卻沉歎一氣,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她本來也沒在安迪身上寄托多大希望,隻是總想著,多一個人指證喬七和晉勇,那麼把這兩個人送進監獄的幾率便會更大一些。
不過安迪既然不願意,江暖又何必強人所難,李舒白的人就在山上埋伏著,酒店內接連發生爆炸,他不可能沒有察覺,這會兒,應該已經帶著人衝進來了。
怔神間,倉庫外突然傳來一簇淩亂的腳步聲,到玻璃門前時停下了,隨後,她聽見了玻璃門被推開的聲音。
三個人的目色瞬間一頓,江暖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腰間,慢慢掏出了那把槍,如今,她能傍身的東西隻有這個了。
夏野的後背緊貼在舊棉被上,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然後朝江暖豎起四根手指頭。
四個人……
江暖看懂他的手勢,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剛剛滅火器爆炸的時候,還是幫他們解決了兩個雇傭兵,如今進來的隻有四個,倒還好一點。
腳步聲越逼越近,夏野將兩個女人護在最右側,而自己卻站在靠過道的位置,牆上的玻璃鏡反射出幾道走動的人影,他凝目看著,慢慢舉起了槍。
待走在最前麵的雇傭兵與他們所處的位置接近平行時,他身形飛快地探出身子,食指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當場爆了那個雇傭兵的頭。
後麵三人見狀,連忙舉起槍朝夏野掃過來,夏野卻及時抽出一條被子,揚手拋至空中,四角大開的被子仿佛在空中豎起了一道屏障,擋住三個雇傭兵的視線,而夏野則閃身退回自己剛剛躲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