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正剛抖著肩膀，開口就想反駁，“不、事實不是這樣子……”
“難道音頻裏放出來的不是你的聲音？”燕璟琛凝著眸子反問，語氣透著譏諷。
“是，我是說過這樣的話沒錯，可……”
燕正剛想對他解釋，可燕璟琛根本就沒有給他機會。
“燕正剛，我真想一槍崩了你！”
他握著電話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手背上青筋直跳。
燕正剛捂著心口想和燕璟琛再說幾句話，可那邊已經掛斷了。
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一步，當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十五年來，燕正剛不止一次的想象過小琛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自己究竟該怎麼辦，整日整夜都防備著五爺。
可十五年過去了，五爺那邊一直沒有出手，他就慢慢放鬆了警惕，總想著以小琛和五爺的敵對關係，哪怕五爺把他們當年的談話告訴小琛，小琛也不見得會相信。
可他萬萬沒想到，五爺竟然保留了當時的通話錄音！
他說話的那些話就好像一雙鬼手一般緊緊箍著他的咽喉，讓他根本就沒辦法呼吸。
燕正剛握緊手機癱在地上，想起小琛掛斷電話前那句咬牙切齒的話，他嗚咽一聲，一隻手突然握成拳，重重捶著自己的胸口。
蔣媛端著一杯水從廚房出來，見燕正剛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立時嚇了一跳。
“正剛，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變成這樣？我知道老爺子的去世對你的打擊很大，可如今燕家是小琛做主，你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她溫聲說著，走過去想將燕正剛扶起來，可手剛搭上他的肩膀，整個人便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了。
“燕正剛，你好端端地發什麼瘋！”
蔣媛也惱了。
她嫁給燕正剛這麼多年，養尊處優，除了燕璟琛和老爺子，還從沒人對她甩過臉色，這麼些年燕正剛也是事事順著自己，他今天怎麼會變成這樣！
燕正剛斂眉瞪向她，眸中迸出一抹厲色，“我發什麼瘋？我當年真是瞎了眼，到現在才看清你這個瘋女人的真麵目！”
“你胡說什麼！”蔣媛擰著眉大叫，“燕正剛，這些年我是怎麼伺候你的，你心知肚明，如今你卻罵我是瘋女人，燕正剛，你簡直不知好歹！活該你兒子不認你！”
“當年若不是你勸我對五爺說那些話，溫莎不可能會死，小琛更不至於恨我這麼多年！”燕正剛從地上站起來，老眼腥紅地盯著她。
蔣媛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冷笑連連地看著他，“我說呢，你今天無緣無故地怎麼會發這麼大火，原來還是為了以前的事，燕正剛，我當年確實給你出主意了，可最後下定決心的人是你，你老婆的死跟我沒關係，是你硬生生把她逼死的，怨不得旁人！”
說完之後，她似覺得不解氣似的，瞪著她繼續罵，“我以前還覺得你挺像個男人，所以才會嫁給你，沒想到你如此懦弱，燕家的財產一分沒拿到也就算了，如今在自己親兒子麵前還畏畏縮縮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燕正剛，你就是一個窩囊廢，活該你兒子不要你，老爺子比你有眼光，養了燕璟琛這個好孫子，你就窩囊多了，到老了怕也沒有人給你養老送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