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著人去宮外等候楚升文的同時,又使人暗地的留意著外頭的動靜。他是真心不希望四小姐有個什麼事。
而張氏則是裝模作樣的回了自己的屋中,一副什麼也不想吃什麼也不想喝,著急卻又不知道什麼辦為好的樣子。直到楚嫻進來以安慰張氏為由將旁人打發了,張氏才笑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天收去了,好端端活生生的就突然不見了,上上下下都找了,都不曾找到!阿彌陀佛,要是就這樣沒了再回不來,我就天天開始吃素!”張氏在女兒麵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歡喜,雙手合十道。
“她是那等厲害的,怕是到哪裏去吃人,耽擱了才沒有回來吧!”楚嫻說的有幾分天真,而這天真也代表著她是真的有幾分怕楚靜。
“娘已經想好了,這次她回來就回來,反正那隆平公主也是饒不得她的,看平雅郡主都帶了道士上門就知道了,這次啊,我們就將她突然不見的事情透出去,你想,旁人要是聽說這等事,會怎麼的想呢?人的胡思亂想,那是真的無限無邊的!”
“娘,她,會不會是給隆平公主著人給捉了去了?”
張氏聽楚嫻這樣一問,神色一怔,也覺得到是有這個可能,因為要說高人,隆平公主認識的最多。
“要是真是給隆平公主抓去的,那就好了,到時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怕是真的回不來了!死了到是幹淨!”楚嫻喃喃的道,話語裏滿是期待之意。
“但願……!”張氏想了想,“我讓人書信一封給隆平公主送去!”若真是隆平公主捉的人,張氏這樣做並不是想要提醒隆平公主什麼,而是想以此讓隆平公主知道,她張氏是隆平公主那邊的,瞧,自家女兒不見了這樣的事情,她都第一時間告訴她知道了。
“好!”楚嫻也明白張氏的意圖,很讚成的點了點頭。
張氏很快的就書信一封,並著冬枝將信送去了隆平公主府。
此刻的公主府看似一切如常,但實際上卻不然,隆平公主和葉喬兒都心裏都十分的焦急不安。昨晚,公主府有賊人入室盜走了鳳凰蛋,而道元天師追小毛賊而去,本應該是很快就返回來的,可等到如今,道元天師也未返回,鳳凰蛋和小賊,自然也都沒有追回來。
而道元天師送給隆平公主的一塊寶玉,在昨夜突然的化成了粉末。隆平公主尚記得道元天師在送她這快玉佩之時這樣說過,“此玉有護名作用,與我本命相牽,能將我的道緣長壽,滋潤公主您一些。隻要我生我在我不滅,則此玉在,則公主將長壽過百!”
可如今,玉不僅僅是碎了,而是化成了灰燼。也就意味著道元天師很有可能是遭了難,已不在人世!
“公主,國公夫人送來一封信!”一名媽媽從門外的小斯手裏接來信後,進屋送到隆平公主麵前。
隆平公主正皺著眉頭閉著眼睛小憩,聽到媽媽的話,眼不睜,隻說了一個字,“念!”。那媽媽應了是後,就拆了信念起來。
聽完內容不多的信,隆平公主完全的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子,“竟是這樣的巧合?”她喃喃自語道,腦海中出現了之前楚靜急切的上前摸那鳳凰時一幕,又想到張氏說楚靜可能是鬼怪妖魔一事。又想起女兒說的楚靜在猛虎籬笆前表現的種種。
隆平公主有些不敢相信但又覺得很有可能的情況是:楚家四小姐就是妖魔,她看中了鳳凰蛋,那來盜取鳳凰蛋之恩就是她,而道元天師追出去,說不得也被她害了,隻是她也受了傷,恢複不了原形,從而沒有回國公府!
這樣的解釋很完美,但前提是,楚四小姐是妖魔,若不是,她一個凡人是對付不了道元天師的。
而無論楚四小姐是不是妖魔,道元是不是她殺的。道元天師肯定是出了事,究竟是不是死了,被什麼人害的,是需要查明白的,隆平公主手下的人,甚至皇家的人也都查不了能殺死道元天師的人,能插手這件事的,願意插手這件事的,恐怕隻能找一個人。
雲英仙人,道元的那位相好的。
“來人!”隆平公主高聲喚來,“去準備車輦,我要去雲英山一趟!”
京都城外,安親王府空置的一處別莊。
溫建成滿頭是汗,汗水聚多後,有的就沿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有的則是直接的砸落。他的衣袍也濕透了,汗涔涔的濕噠噠的念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隻是溫建成沒有理會這些,他全部的心思都專著在她的雙指之間。他,正用刀割開楚靜的肉,為楚靜將深紮到骨頭的針取出來。
相對於溫建成這個醫者,被切開皮,被剖開肉,被從骨中拔出針來的楚靜顯的分外的平靜。她端正的坐著,被取針的手放在案頭,另外一隻手則是捏成拳頭,眼睛是閉起來的,額上和身上也全是汗,但她表情很鎮定,沒有一絲的痛苦色,隻是臉色和唇都很蒼白,沒有半分的血色。
溫建成雖然給她用了一些能消除疼痛的藥,但這並不能讓疼痛完全不在,可應該有的叫聲,或是悶哼聲,楚靜都沒有發出一聲。
“出來了!”溫建成艱難的取出了最後一枚盯骨之針,整個人鬆出一大口氣,一直緊繃著的整個人因為這一鬆懈,竟是有了幾分虛脫之感。渾身濕透的濕涼黏糊之感也讓他感覺到非常的惡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