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些東西,她要親眼的看了之後才能肯定。
但眼下,這一切都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還是父親楚升文。離開碼頭後,楚靜和度風作馬車回了國公府,無廬和康臣則是去了安親王府交差。
此刻。威國公府正屋裏哭聲一片。張氏哭著搖著床上楚升文的身子,聲聲喚著“國公爺,國公爺!”楚嫻、楚妍和楚成名就跪在張氏身後,也哭的悲戚。旁的管事,丫鬟仆從,也一個個的哭泣著。
溫建成等一眾醫郎都垂著頭站在院中,他們已經用盡了手段來保國公大人的性命,但如今,他們再無能力挽救國公大人了,國公大人如今最多隻能夠再痛苦的殘喘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
宮裏,也已經送了消息去了,很快的,就有仆人來報,說的宮裏派了人來了。是皇帝身邊最得力的太監。
張氏內心悲戚,但還得照顧著宮裏來的人。
太監忙的去看威國公,皇帝要用威國公,但也要防著一些,所以太監既是替君王先來看這猛將屬臣的,也是來親眼看著他是真的死去了的。
而太監見到的,確實是楚升文將死之相。
“夫人節哀!”太監紅著眼安撫道,張氏等人,哭的越發的悲傷了,這哭聲,既有真心實意,也有為她們自身的將來而哭泣。
旁的人則是垂頭站在一邊,隻等著楚升文咽下最後一口氣。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楚升文的呼吸變的越發的微弱起來。也就在這時,丫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她的臉上掛著驚喜之色,一邊跑,一邊叫著,“夫人,夫人,四小姐回來了,四小姐回來了!”
四小姐回來了!這個聲音,在正屋裏回蕩開來。
溫建成一喜,張氏一驚一喜一楞,楚嫻卻是緊緊的捏起了拳頭。
溫建成抬起了頭向月亮門處看,張氏也由丫鬟攙扶著從屋中急急的走了出來。
他們都在片刻後看到了由楚涼大總管帶著進到正屋來的楚靜。一襲男裝,掩不住她那純萌美麗的容貌。
“靜兒!”溫建成好不激動,楚靜回來了,她好好的,而且楚升文說不得也還有救!
“靜兒!”張氏先一步的衝到了楚靜的麵前,她哭著,內心是有真正的高興的,“快去救救你爹吧,你爹他快不行了!”
楚靜衝溫建成點了點頭,又看了張氏一眼,就越發加快了腳步,進到正屋中。她看都不看對她充滿了敵意的楚嫻,而是直接的坐到楚升文的床前,伸手摸向楚升文的脈絡。
還有救,但再晚一步就不成了!
“溫表哥!”楚靜立刻的走到屋外,看著溫建成叫道,然後又看向大管事楚涼,幹脆利索的“大管事,除了我溫家表哥,其它的人你全部都請出去,整個院子你都封起來,我不出來,誰也不能放進來!去辦吧!”
楚涼立刻的領了命安排下去了,便是那個代表了宮裏的太監,楚涼也將之請了出去,而溫建成則是帶著他所有的東西,進到了屋中。
沒有別的過多的廢話,楚靜看著溫建成,開口就道,“我要破骨開腔,替我父親補上肺上的孔洞!你們要幫我!”一邊說著,楚靜一邊的將很多符號和丹藥拿了出來。
這些東西,是楚靜知道楚升文受傷危垂的時候就再準備了,有的用不上,但大多的還是能用的。
楚靜先將幾張符放到楚升文的身上,然後用符草的汁液,在床的四角簡單的畫了一個凝氣運的陣法,這些完成後,楚靜將丹藥交給溫建成,“每隔二刻鍾,你要將丹藥喂進我爹口中,並要保證他吞服下去。”
“好的!”溫建成點頭接了丹藥,“可是我的醫箱裏的東西,並不足夠開腔破骨!”如換了旁人說出“破骨開腔”的話,溫建成隻怕會驚的手發軟,但楚靜說出這些話,他卻是一點懷疑驚訝都沒有。
“開始吧!”楚靜卻是摸出一把貼身而帶的短刀,她看著床上的楚升文,道,“開始吧!”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因著正屋都被人給圍了起來,楚靜不出來,誰也進不去,所以此刻誰也不知道楚升文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張氏是期盼著楚升文是能好起來的,楚靜的出現,給了她希望。楚嫻吹垂坐著,心裏的嫉妒比悲傷更濃厚,這個時候的她,反倒是最喜歡楚升文出事的。楚升文死了,她的將來固然不能跟以前比較,可同樣的,楚靜的將來,也好不到哪裏去。可如果楚升文活下來的,那麼一切的榮耀,就都會歸屬於她楚靜,而她很可能會因為救活父親而名揚天下。
楚嫻實是不能忍受楚靜能得到榮耀,能名揚天下。所以她心裏,默默的希望楚升文就此死去。
於此同時,康臣和無廬帶著之前寧遠給的信物,前往安親王府交差。可是他們尚未走到王府門前,站在王府門前的二名男子中的一人就上前來趕來。
“快滾,這不是你們能隨便逛的地方!滾!”那男子道。
無廬和康臣對看了一眼,俱是轉了身暫行離開,因為他們都注意到,來趕他們的人並不是一般的護衛,他的手上有著厚實的繭子,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是每日都在刻苦抄練的兵甲。無廬和康臣可不是沒有半分見識的人,他們一下就想到,安親王府在尊貴,也不至於連與個看門的都是每日抄練的。如真是這般,那龍椅上的那位,哪裏還會坐的舒坦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