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是華庭盛世的喬月白,請問您是……”
“……”
“喂?您好,再不說話我就要掛了哦……”
最後的警告,再好的脾氣也不想接觸這無聲的電話,要是在半夜接到,會嚇到半死……
“婚後……過得還好嗎?”
這幾個字響在耳邊的瞬間,喬月白的手抖動的簡直就要拿不住手機,她的眼眶立刻泛紅起來,但仍然努力平靜的一字一句:“以後請別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但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不死心一樣,又很快打了過來,喬月白隻能一遍又一遍的掛斷。
直到周圍有同事看過來的時候,她才再一次接起電話:“簡修遠我警告你,別再騷擾我,否則我就報警了。”
“騷擾?”
電話那頭愣住了,顧習安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說誰在騷擾你……”
喬月白沒想到竟然是顧習安的電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磕磕巴巴的解釋:“哦,沒事,一個不買房隻知道占便宜的客戶而已。你……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晚上和我一起回家。”
好像知道喬月白的局促一樣,顧習安也沒多問下去,隻是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語氣好像電話這頭的喬月白隻是自己的下屬一樣。
也對,自己本身和他就是合約的關係。跟朱助理,其實也沒什麼差別。
喬月白回想了一下顧習安的話,有些不解。不是每天都回家嗎?怎麼突然要“一起”回家。
見喬月白半天沒有回答,顧習安很快又補充了一句:“對你而言,算是飯局吧。回顧家老宅,顧老頭要見見你……”
“顧爺爺要見我?”
終於明白過來顧習安的意思,喬月白緊張的一口氣差點沒咽下去。
總的來說喬月白對顧習安這個爺爺除了敬畏還是敬畏,作為顧家說一不二的男人,卻長得一副笑臉彌勒佛的慈祥樣子,別人說什麼隻會樂嗬嗬的看著你,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點頭不說什麼。可真要忤逆了他的意思,立馬就是桌子一拍,沒了二話必須改。簡直是,慈祥和威嚴這兩樣本來矛盾的氣質被這個隻見過兩次麵的小老頭運用的爐火純青融會貫通,要麼說怎麼能沒上過什麼學卻發了家還娶了市長的女兒。
“我需要準備點什麼嗎?要不要我提前下班去買點禮物什麼的?爺爺和伯父他們喜歡什麼啊……”
“什麼都不用準備。”
顧習安突然開口打斷她:“就是家庭聚會,每個月都有這麼一場麵子工程。你注意一下言辭,少說話多做事。其他的隻要笑就好……”
聽到這,喬月白終於鬆了口氣:“那就好。”
三個字終結,兩邊竟再無人說話,手機上的通話計時就這麼一秒一秒的走過。
就在喬月白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掛斷電話的時候,顧習安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那我一會兒過去接你?你幾點下班?”
喬月白想了想,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壓低了聲音:“你知道上次買披薩的那家披薩店吧,大概五點二十左右我會到那,你就在那等我吧。”
那邊安靜了一下,顧習安冷冷的甩出來一句:“我這個做人丈夫的,是不是拿不出手?”
一句話終,還不等喬月白解釋什麼,他就掛了電話。
喬月白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氣氛好像一下子變了,但是她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喬月白覺得自己在顧習安麵前透明的像張白紙,她想什麼,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看透。而顧習安的心事卻如深淵一樣,她看不到底,捉摸不透。大多數時候,他在眾人麵前總是一副冰冷而疏遠的模樣,但是這絕對不代表他是安全無害的。
上午他還貌似賢惠丈夫一般做了披薩,下午就命人帶著小姑娘來這買房,到底是下馬威還是警告自己不許自作多情什麼的,喬月白想不明白。
更何況,今天的事已經讓公司的風言風語如烈火一般燎原。她隻是不想讓事情變得不受控製起來,他不是拿不出手,而是太拿的出手了,讓她消受不起。
喬月白嫁給顧習安的初衷,就是要一個平靜日子,如此而已。
五點整下了班,平時一起走的丁曉岱因為有約會已經提前走掉了,喬月白有心讓顧習安五點二十再來,一是為了避開在外麵還能遇到同事,二是自己也想求個安靜。於是故意在休息室多呆了一會,等別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從公司後門出去。
外麵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小雪,稀稀疏疏落下,偶爾飄進沒有裹緊的衣領,總是一陣涼意。
幾個淘氣的小孩手攥著僅有的一點雪,在路邊玩了起來,馬上就要聖誕節了,街邊的飾品店掛著紅紅綠綠的掛飾,很是喜慶。
偶爾路過的學生小情侶趴在櫥窗上,指指點點裏麵的掛飾,依稀幾句“我就要這個,你不給我買我就聖誕節和你分手哦……”的賭氣話,語氣卻是分外的甜蜜。
不知怎地,喬月白一瞬間就模糊了雙眼,站在街頭,倒是有些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