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1 / 2)

還能維持多久。她隻懂防禦,不懂進攻,卻又連防禦都做得不夠完美。擱遊戲裏她就是天生被宰的命,擱職場裏她永遠也做不成老板。她若是貓科動物絕對是圈養的,若是食草動物也絕對是勉強及格。一切從開始就被算計,她卻在開始就注定了失敗。

喬月白咬著筷子,覺得此刻心尖的感覺堪比舌尖,生疼,卻又麻木。

顧習安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微微閃了閃,突然開口:“你知道嗎?我的初戀是在小學。”

喬月白回神,被顧習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一跳:“小學?媽呀你可夠早熟的啊?那是幾年級?”

顧習安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手忽然再度伸過來,這次卻是將她嘴角的咖啡漬跡刮了去。

他收回手,取過紙巾擦幹淨,聲音不緊不慢:“我不告訴你。”

她的嘴角似乎還停留有他指末的溫度,微涼得如同甘洌的冰泉。顧習安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明明手掌很瘦,卻很有力。他捉住她手腕的時候,她根本無法逃脫。

喬青月那番話她不是沒聽進去,也不是沒有多想什麼,隻是固執的她,不願意去想罷了。

她從自己亂得不成樣子的思緒中拔出來,覺得有些尷尬。顧習安說的話她甚至都沒有在意,她隻記得他剛剛的那個動作。這個動作很罕見,甚至在喬月白的記憶裏算是頭一遭。她眼神四處遊移,匆忙間甚至都不知自己做了什麼——她叫來服務生,打算要一瓶紅酒。

顧習安的臉色稍稍沉了下來,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他淡淡地開口:“不準喝。”

他明明眉目沉穩,卻又不容妥協。這似乎就是他平時的模樣,淡然的,清冷的,雲淡風輕的,氣定神閑的,隨意而懶散的。他的話卻又是絕對的,一個“準”與“不準”,似乎都是由他說了算。

可是以這種語氣讓喬月白服從簡直不可能,她背對著服務生,撇撇嘴,和他對著唇語:“真小氣。”

顧習安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反對卻依舊是反對,並且立刻見到成效,服務生望風使舵,笑著稍稍致意便離開,她的白酒連個影兒都沒見。

喬月白恨恨,把一根炸得酥脆的辣椒夾到盤子裏,她把它想象成某人,拿著筷子使勁地戳。

顧習安一眼望穿,簡直啼笑皆非,想了想,還是解釋:“上次喝酒,你酒品不怎麼好啊。”

喬月白“哼”了一聲,突然問:“你打過架麼。”

顧習安這次回答得倒是幹脆,很快就點了頭,甚至自己供出了事件發生時間:“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差點拿到就捅上了。”

喬月白可一點兒都不同情。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麵倒是十分成熟,並且是早熟。她自小就覺得這種打架甚至是群架不但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還會像滾雪球一樣把麻煩越滾越大。不過她不讚同是一回事,看別人打架覺得過癮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初高中男生,一旦打架便非要爭個輸贏,找個隱蔽角落打得死去活來,偏偏還不得不想著回家如何交代。喬月白覺得他們實在是幼稚得可愛。

但是話說回來,像顧習安這種悶騷到骨子裏的人,竟然會打架,還會打出傷,簡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雖然她一反常人地覺得沒打過架的男生不是好男生,但是顧習安若是沒打過架,她倒依舊覺得他是好男生。

她還是把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我難以想象你打架會是什麼樣子。”

顧習安言簡意賅,似乎是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隻是含糊帶了過去:“那個時候年輕氣盛。”

喬月白把戳碎的辣椒咽下去,懶洋洋地看著他,對這個答案明顯是不滿意:“為情而鬥?”

顧習安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

如果親情也算情的話。

第49章 亂

吃完飯出了店上了車,喬月白的胃已經吃的滿滿的了。一整張披薩基本都進入了自己肚子裏,顧習安隻喝了幾口熱牛奶,其實時間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她現在這個樣子,簡直連抱怨都不得不打碎了往肚裏咽。她真心實意地打算自虐一把,等到真的被虐到了,又覺得十分不值得。若是讓丁曉岱看見,一定會送給她一句話:你有這個閑情逸致美國時間還不如去睡覺,好歹還能為第二天準備精神。

顧習安問她:“還想去哪裏?”

喬月白搖搖頭,她現在隻想變出健胃消食片立刻吞下去,水都不用喝。

顧習安瞥到她捂住胃部的手,掀了掀嘴角,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們半夜才到家,中途喬月白胃疼得要命,冷汗都快要流下來,顧習安翻了翻自己的櫃子,才發現藥瓶子早就空了。

歎了口氣,還是下了車去給她買藥。回來後,喬月白喝下一口水,剛想搶過藥片,卻被顧習安推坐在沙發邊。

喬月白還是第一次看到顧習安親自下廚,大概是在煮麵,手忙腳亂中還知道煮麵的先後順序實在難得,此時此刻隻覺得她的顧習安,有著世界上最美的背影。

顧習安把煮好的麵條放在喬月白麵前,雖然隻有幾根青菜飄在上麵,甚至連雞蛋都忘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