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杯九珍果汁,外加一塊板燒雞腿堡,謝謝。”
“您好,出門左轉,kfc就到了,慢走不送。”
喬月白撲哧一下笑了,然後伸手去捏住丁曉岱的臉頰,左右蹂躪,笑著說:“哎呦我家小袋子怎麼還是這麼禁不起調♪戲啊,快讓你喬姐看看你最近長胖了沒。”
“你不是在家睡美容覺呢嗎?怎麼大晚上來照顧我的副業了?”
喬月白垂了腦袋擺弄吧台的玩偶,沒有回答。
其實剛才自己根本沒睡著,甚至清楚的知道顧習安二次回來,翻來覆去幹什麼都沒有滋味,幹脆隨意套了衣服就去找了丁曉岱,順便把上次借來的衣服還過去。
那天喬青月說的話,她壓根不想去想,更不想讓心直口快的丁曉岱知道。可是她迫切需要一個出口,就算什麼都不說,就算隻是懶懶地沒什麼形象地歪在丁曉岱新開的咖啡店沙發上,她還是覺得莫名的安心。
合著眼聽著屋子裏的音樂流瀉出來,煙一般飄渺,卻又無比舒緩心情。
她強裝的鎮定消散開來,故作的堅強一寸寸消失,整個人卸下偽裝,癱軟在沙發上不想起來。
丁曉岱在她身邊坐下來,喬月白把抱枕放在臉上,險險地維持平衡,聲音悶悶地傳出來:“我小時候看電視劇裏那些悲情女主角受委屈的時候,總是想象著,我要是主角的話,肯定會把對方損得丟盔棄甲狼狽不堪,最好是跪地求饒三呼萬歲萬萬歲,該罵的時候絕對不藏著掖著,我肯定能不顧形象,我當時甚至還發了誓。”
“然後呢。”
喬月白澀澀地說:“然後我發現我現在果然挺悲情,可是我還是什麼都沒法做,就這麼呆著。更重要的是,說不定這委屈也是自找的,活該!”
“唉喲,你可別詆毀人電視劇女主角,人家都是心地善良心懷正義不做小三的善良可愛女人,是你一二婚女能比得上的麼。”
假如在平時,喬月白還能反駁,可是她現在掀掀嘴皮子,最終是一句話都沒說。
丁曉岱接著說:“不是說眼見還有三分假呢,有些事啊,不是自己見到的,不是親口問了清楚的,就不要瞎想?看你這落魄丟了魂的樣子,嘴上說不是因為顧習安丟你一個人機場心煩才怪吧?”
喬月白把抱枕舉得高高的,眯起眼聚精會神地看,半晌才幽幽地說:“小袋子,你店裏的沙發怎麼這麼硬呢。這要是客人第一次來,肯定因為沙發太硬再也不來了……”
“……喬月白,”
丁曉岱無語了,“你每次妄圖轉移話題的時候,都是這副德行。拜托你有點兒進步行不行。”
“反正就是隔得難受啦。”
喬月白伸手摸了摸,發現竟然是一疊報紙壓在了坐墊下麵:“你怎麼把這東西往床下藏啊?上麵是不是有你的白馬王子啊?還不舍得讓別人看”
“別看報紙……”
“報紙怎麼了……”
喬月白屁股一抬,就拿到了一直墊在下麵皺皺巴巴的報紙。
大大的頭版頭條。
顧氏因競標失敗或將麵臨美國adobe集團百億索賠。
顧氏年初就和美國adobe公司簽了合作項目,共同開發市中心那塊地,昨天顧氏在拍賣會上忽然離席,原因不詳,因而沒拿到那塊地,屬於違約行為,按照合約,賠款金額很大,顧氏將麵臨破產,而且有人有意暗暗吸納顧氏的股份。
如果真的沒辦法了,他是不是真的會破產,然後一無所有?
她不敢往下想,他馬上就要到而立之年了,她知道事業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多重要,這樣的打擊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就算堅強如他。
報紙上說,顧氏的股票跌得一塌糊塗。
報紙上說,顧氏的總裁顧習安引咎辭職。
報紙上說,顧氏的總裁顧習安消失了,不在管理顧氏。
外界猜測,顧習安和adobe集團談的並不愉快,而顧氏地產的高層口風又極嚴,根本打聽不出來什麼。
“都說不讓你瞎看了……”
丁曉岱很無奈的看著喬月白,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旁邊的電話就響起來了,喬月白很識大體的放她專心搞事業,自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周圍有三四個客人,點了一杯咖啡或者三明治,安靜的翻閱著報紙或書籍。
丁曉岱開的店隔著兩條街,就是顧習安工作的地方,喬月白坐在靠窗的地方,兩手撐著腮幫子,仰著頭視線越過麵前不高的商店街,剛剛好可以看見那棟高聳的大樓。
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喬月白想著的畫麵,是他總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兩隻手指會摩攃筆管,認真的盯著工作台上的畫稿,仔細的審閱每一段線條。
咖啡屋裏彌漫著咖啡獨有的醇香,喬月白閉起眼睛,無法自拔的沉醉在回憶裏。而後,記憶走到分別時,也便嚐到了,咖啡的苦澀。
丁曉岱走到喬月白麵前,說道:“我要去對麵兩條街那大樓裏送餐,你就呆在店裏吧。”
喬月白被驚醒,然後衝她懵懵懂懂的點點頭,在丁曉岱推開玻璃門,風鈴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時,喬月白一拍桌子站起來,大喊:“你說你去哪?”